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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禺名剧的误解、曲解与理解 -王卫平.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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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他写这两个文献的时候的外在环境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压力,所以他没有必要掩饰或回避什么,所以我们说这两个材料曹禺讲的是真话,是可信的。特别是我们把他这里所讲的话,所讲的《雷雨》的写作意图和剧本对照一下,是不是那么回事,是不是符合作品的实际。那么,我们一对照,我们感到曹禺说的和作品的实际是吻合的。就是因为有这样复杂的情况,所以曹禺在他的晚年,曾经相当真诚地告诫读者,告诫研究者。曹禺说,你们不要把我说的某一句话,就当作理解作品的根据,这不一定科学。为什么呢?后来我所说的已经不是当时我所想的,它可能在合理化,在掩饰当时的一些不对的地方。你看曹禺他这样告诫我们,这是他的真诚的表现。那么下面我们就回到曹禺自己对《雷雨》是怎么解释的呢?《雷雨》的写作,是一篇非常短的书信,写作于1935年,发表在1935年《杂文》月刊第二号上,这个时候我们都知道,《雷雨》已经发表了,而且传到了日本东京。在东京的几个中国留学生,喜欢戏剧,看到了这个剧本,就是吴天、杜宣等。于是他们就决定把《雷雨》这个剧搬上舞台演出,这样他们就给在国内的曹禺写信,征求意见。曹禺是作为一个青年作者,求之不得,很高兴。于是给他们写了这封回信,叫做《<雷雨>的写作》,在这篇简短的书信中,曹禺第一次谈到了《雷雨》的写作意图。曹禺说,我写的是一首诗,一首叙述诗,而决非是社会问题剧。这个解释很含蓄,《雷雨》写的是诗,不是社会问题剧。第二个材料,《雷雨》序,写作于1936年。这个时候《雷雨》第一次出版了单行书,曹禺为它写了一篇较长的序言。在这篇序中,曹禺第二次阐述了自己当时的创作心境,他讲得很多,我只把最主要的最关键性的几段引述出来。曹禺是这样说的,每次有人问我,《雷雨》是怎么写的,或者为什么写这一类文章。老实说关于第一个问题,连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第二个有些人已经替我下了注脚。 
  这些解释有的我可以追认,比如暴露大家庭的罪恶。《雷雨》所显示的并不是因果,并不是报应,而是我觉得的天地间的残忍。这种自然的冷酷,四凤和周冲的遭际足以代表,他们的死亡,自己并无过错。这是他在《雷雨》序所讲的。那么我们综合上面这两个材料,我们会得出这样的认识。第一点,写《雷雨》是作者情感的宣泄,是剧作者家寂寞痛苦之情的抒发,因而他并没有预先设定一个什么主题。第二点,作者的本意是要表现宇宙的残忍,人世间的冷酷,这正如曹禺自己所说。他说在《雷雨》里,宇宙就像一口残酷的井,落在里面你怎么呼号,也难以逃脱这黑暗的坑。而这正是《雷雨》的创作本意,也正是《雷雨》的主题思想。那么作者的这个本意或者说这个主旨,在《雷雨》这个剧本中得到贯彻和体现了吗?我们还得看看作品是不是和作者所说的一致的吻合了,这是更重要的。我们细细地琢磨这个作品,会发现《雷雨》的实际情形完全体现了作者的这一本意。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好几个例子都可以看出,比如像曹禺自己讲的,周冲和四凤这两个人,他们自己没有过错,最后怎么还被命运所捉弄,非常典型的例子。再比如说,我们可以从蘩漪的挣扎反抗和她的结局,也可以得到说明。蘩漪,我们都知道是《雷雨》中最富有“雷雨”性格的人,曹禺写《雷雨》时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人。那么她那种大胆的反抗,那种性格被扭曲被激变的情景,我们记忆犹新,可以说没有比蘩漪那样更大胆的反抗。但是她最后的结局怎么样?她再大胆再破坏这个家庭,最后自己也仍然没有逃脱曹禺所说的这个黑暗的坑,也能说明这个问题。特别是《雷雨》中的我们被称为核心人物的或者称为主人公的周朴园,我们从这个人物的结局的安排也能看出这个问题。这个人物呢,我们都知道是《雷雨》人物不幸的制造者。人们说他是罪恶的元首,他对鲁侍萍始乱终弃,如对蘩漪实行封建的家长式的统治,使得这个具有资产阶级思想的女性性格被扭曲,最后变态,他是这两个女性不幸的制造者。如果说,《雷雨》这个剧它的主题是暴露周朴园这个资产家的罪恶,预示着他所代表的资产阶级不会有好的命运,必然要灭亡的的话,而这样的解释我们很长时间以来都是强调这一点。《雷雨》这个剧,它理所应当地安排让周朴园这个人物死去,这也正像我们所熟悉的巴金的小说《家》最后他一家之长的高老太爷死去,那么预示着他所代表的封建主义衰亡。可是在《雷雨》中,曹禺却没有让资本家的周朴园死,他让周萍死,周冲死,四凤死,他让鲁侍萍疯,让蘩漪疯,然而他既没有让周朴园死也没让他疯,这是为什么呢?意味深长,曹禺最后让他活着,孤独地活着。因为在曹禺看来,世界是冷酷的,宇宙是陷阱,因此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而死了的人,疯了的人,无忧无虑。人们常说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不幸烦恼可言,还有什么痛苦可言呢,都没有。这一点当年剧作家和批评家李建吾讲得非常到位。李建吾当年讲过这样几句话,他说从哲学的观点上来看,倒是死了的人,疯了的人,比较无忧无虑,了却此生的债务。剧作家曹禺正是从这样一个意义上安排周朴园的结局,让他活着,而且是让他孤独地活着,这才是最不幸的。所以我们从这几个人物的安排,特别是结局,我们都看出《雷雨》的实际情节和结局完全体现了作者的这个本意。然而剧作家的主观意图和表现是一回事,观众的领会和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开始就讲了,这种不平衡的现象,中外古今都是常见的,《雷雨》这个剧从它第一次上演,导演,观众对它的领会和作者的这个本意一开始就分道扬镳了,各走各的路,并没有按照剧作家的主观意图走,并没有把《雷雨》看做是一首诗,而都是把它看做社会问题剧,阶级斗争剧来理解,来接受。其中最能体现剧作家追求和美学思想的序幕和尾声,从它第一次演出,就被导演删掉了。第一次演出就在日本东京演出的,引起轰动,但是也是没有序幕和尾声,以后多少次演出都没有序幕和尾声。一直到什么时间呢?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这几十年,《雷雨》的演出《雷雨》的单行本都没有序幕和尾声。对此曹禺深感遗憾,曹禺怎么说的呢?曹禺说《雷雨》删去了序幕和尾声,是对《雷雨》的肢解,这就等于斩头截尾,剩下直挺挺的中间的一段躯干没有意义。所以曹禺对《雷雨》的序幕和尾声被删去很不满意,导演是怎么理解的呢?包括当时的批评家几乎是一致认为,第一,《雷雨》原本是四幕悲剧,舞台演出需要3个多小时,已经很长了,如果再加上序幕和尾声就更长,于是导演和批评家认为序幕和尾声是多余的,是蛇足,于是就把它删掉了。曹禺自己是怎么理解的呢?他的序幕和尾声是什么意思?曹禺的意图是什么呢?我们再慢慢追问这个问题,这个序幕和尾声是曹禺有意安排的。他的意图就是要使这个观众和戏剧保持一段欣赏的距离,曹禺自己是这么说的,我的序幕和尾声的用意,简单说,是要送看戏的人回家。因为回念着《雷雨》是一个撕裂人心的悲剧,观众看完之后沉浸在悲痛之中,不能回家了,曹禺不放心。所以他说我特意安排了序幕和尾声,使得观众和这个戏保持一个距离,拉开一个距离,让观众在适中的位置来看我这个戏,不至于使自己的理解,特别是自己的情感受到惊吓。所以他把故事的背景推到了十年以前。他说让观众像听神话,像听故事一样来看这个戏,这是曹禺的本意。 
  所以他把《雷雨》的悲剧结局这个故事用倒叙的形式推到了十年以前。他通过剧中的两个修女的对话来交代周公馆的来历,说原来有一个资本家豪华的公馆,后来这个家庭发生一场悲剧。人是死的死,疯的疯,走的走,最后这个家庭解体了。这个公馆卖到了教堂,成了现在的教堂医院。通过两个修女的对话交代教堂医院的来历。同时在序幕和尾声中,又出现了周朴园的形象。这个时候,他已经老态龙钟,满头白发,手里拄着个拐杖,干什么去呢?看已经疯了的在医院里养病的侍萍和蘩漪,这就是序幕和尾声的大致内容。可是导演一开始就把他的序幕和尾声删掉了,在导演看来不需要使观众和戏保持一个距离。他就希望一开始就把观众置于悲剧的冲突当中,牢牢地把观众抓住,吸引住,让他别留神,让他别打瞌睡,所以导演认为这个距离是多余的,不要了,以后多少次的演出都没有序幕和尾声。这个例子就可见对于这个《雷雨》剧的理解,作家自己的用意,作家自己的想法和导演观众所领会的常常不一样。尽管对《雷雨》存在着上述的误解和曲解,但是并没有影响《雷雨》演出的成功,也没有影响它的轰动和它长久的生命力。就是说《雷雨》尽管被导演,被观众误解了,特别是对它的本意误解了。但是《雷雨》的演出照样获得了成功,而且引起了轰动,这又是为什么呢?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字《雷雨》中有“戏”,那么它有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有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因此它能牢牢地把观众抓住。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雷雨》它是一部头绪繁多,高度浓缩的艺术。高度浓缩,从情节到人物,高度浓缩,到场景。这是曹禺的第一个剧《雷雨》。 
  下面再说第二个剧《日出》。这个剧从题材上说剧作家从家庭转向了都市的社会,它也是一个四幕剧,两个生活场景。一个是陈白露的高级歌厅,一个是作为三等妓院的宝和下处,两个场景。那么通过这两个场景,剧作家展现了都市社会的生活图景,上层和下层,上层围绕着高级交际花陈白露,在她的周围聚集了一群社会的上等人物,他们那是花天酒地,荒淫无耻,过着奢靡的生活。下层以翠喜为代表的包括小东西等人,悲惨的不幸,没有人的地位和尊严,在上层和下层恰好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所以人们说《日出》是展示了都市的生活图景,是很全面的。《日出》这个剧,从观众读者对它的理解来说它比《雷雨》幸运。因为《雷雨》写完之后没有马上发表,发表之后也没有什么反响。1933年写作,1934年发表,直到1935年才在日本上演。于是《雷雨》从国外凯旋归来,《日出》从剧本的一发表,就引起了评论家的注意。当时的报纸开辟专栏,一些很有名的评论家开始评论《日出》,评价很高,一开始就受到了关注,就受到了好评。那么演出以后,也和《雷雨》一样引起了轰动,和《雷雨》相比《日出》的精神内涵要明朗,要现实,它不想《雷雨》那样神秘莫测。因此在接受中误解、曲解要比《雷雨》少。对《日出》的误解主要体现在第三幕,对第三幕的看法,剧作家和导演评论家又不一致。导演和评论家几乎一致认为《日出》的第三幕在结构上有所游离。他写三等妓院写妓女翠喜那一场戏,认为它和这个剧的整体结构有游离之感。另外导演认为这场戏不好演,因为是展现妓女的生活,当时导演也觉得演员不好物色,谁都不爱演,说翠喜这个妓女是个下三烂,不爱演。于是导演以这两个理由,结构上的游离和演员不好物色,从第一次演出就删掉了,不要了。以后多少次演出都没有第三幕,一直到解放以后。曹禺对此又深感遗憾,他在《日出》跋中为第三幕的被枪毙而不平。他说这是挖心,较之《雷雨》的斩头截尾更令人难堪,那么删去了第三幕,就等于是挖去了《日出》的心脏,任它惨亡。这是曹禺讲的原话,以后多少年来《雷雨》一直坚持自己的看法,认为《日出》第三幕是最重要的,是心脏。这是第二个剧《日出》。 
  以上我们简略地描述和分析了曹禺早期悲剧的接受过程,这个过程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从误解曲解走向后来的理解的一个过程。这个时间尽管较长,但是人们终于回到了作者原初的本意上来,因此,在九泉之下的曹禺应该感到欣慰,这是我讲的第一个问题。接下来我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会出现误解和曲解的现象?曹禺的戏剧为什么会出现上面我们描述的误读,曲解、误解这些现象呢?是导演,演员,观众有意和作者作对吗?当然不是,按照艺术接受学的观点,创造者有他自己独特的视界。接受者因为兴趣、爱好和修养的不同,也有自己独特的视界,当这两个视界差异性过大,距离过远,就容易出现误解和曲解这一现象。而事实上曹禺在戏剧上的探索和包括导演在内的所领会的意义,这两者的差异就很大,因此误解曲解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并不是奇怪的事了。那么对于这一问题,我们怎么来理解呢?从总体上来说,创作者和接受者评论者之间,常常存在着隔的问题。而且从总体上说,隔膜多见,而知音少遇。因此我们可以从创作者,接受者和时代环境,也叫接受环境,这三个方面来解说这一问题。我先说创作者,就说曹禺,曹禺有他独特的生活体验和艺术理解。他这几个剧的创作,绝对不是为了迎合读者和观众的趣味而写的,而是有他独特的生活感受,独特的生命体验,也是有他自己独特的艺术追求的,这是毫无疑问的。所以我们看他这几个剧,一个有一个的新境界,一个有一个的新手法,不断地变换,令人耳目一新。在思想探索上,在人物塑造上,曹禺的戏剧,往往具有巨大的超越性,正是这种超越性,才造成误解和曲解。首先他超越了中国传统戏,中国古代的戏剧家、戏曲家,在戏中主要表现的是好人和坏人之间的某种冲突,或者表现一些人间的悲欢离合,惩恶扬善,除暴安良等等的题材内容,或者表现大团圆的结局。但是曹禺的戏剧却不是这样,他不再写好人坏人的斗争,他所塑造的人物像周朴园,蘩漪,像周萍,像陈白露,我们很难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而常常是好坏兼备,善恶并存,丑美并具,二者复杂地扭结在一起。这才体现了人性的深度,剧作家他思考和关注的问题不是好和坏的问题,哪个人物是好人,哪个人物是坏人。作家所关注的是左右着人的,左右着人的命运的是什么?是一种无形的力量,这种无形的力量,怎么来理解,怎么来看待,曹禺关注的是这样的问题。所以他就超越了好人好报,恶人恶报的戏剧模式。作品当然也不是大团圆结局了。其次,他超越了对现实阶级关系和阶级对立的表现,曹禺同情的,批判的痛诉的对象,往往不是哪一个具体的人,也不是哪一个具体的阶级。而是宇宙世界社会,是人类自身,这是他关注的那个问题。这样他的作品具有了形而上的意义,具有了哲学的内涵。这一点恐怕是对他作品误解,曲解最主要的原因。,再从精神内涵上说,曹禺的戏剧越是优秀的作品,就越具有潜在性。他给编导者改编者提供了一个较大的阐释空间,理解空间,留下了多方探索的余地。他早期这几大悲剧,就是如此。我们看这三个剧的内涵都不是单一的,而是复杂的,具有多层意韵的,所以他给读者给观众给导演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理解空间和阐释空间。那么这其中有的理解不符合作者的本意,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因为形象它所包含的东西,作者未必都能想到,我们常说形象大于思想,就是这个意思。否则的话批评家就没有必要存在了。就是作家在作品中,在形象中所包含的东西,作家都能说得非常清楚,没有空白了,没有余地了,那么评论家、批评家就没有必要存在。事实上不可能是这样的,正是由于曹禺剧作的深邃性、丰富性和超越性,才使观众读者不容易轻易地领会,难以达到审美理解的绝对的同一。不是统一是同一,达不到同一。而当曹禺把他的审美经验人生感受表现得越独特,主题精神体现得越突出,就越容易存在这种理解上的距离感。再说接受者,包括导演评论家在内的接受者,也有他自己的欣赏习惯,也有他自己的艺术趣味,这是在长期的艺术接受中形成的。而且一旦形成,又不易改变,具有稳定性,具有继承性。我们从曹禺的这几个剧的接受可以大略看出,中国的读者和观众,他都有哪些特征?他在理解艺术时,有哪些接受的趋向和理解趋向?我们可以看到这一点。 
  下面我就从三点来说明中国的读者和观众,怎么看待艺术,他的接受特征是什么样的?第一点,就是现实性的。中国的读者和观众往往从务实出发,重视艺术作品的现实性和实用性,他们对艺术的期待是对于现实生活的认识和了解,因此也高度重视作品的现实意义和它的社会化主题。于是《雷雨》一开始就被理解成社会问题剧了。那么这种观众的理解和要求,也就决定了中国的艺术,不管是小说还是戏剧,现实主义,现在、过去乃至将来,恐怕仍然是文学艺术的主体。戏剧也是一样,相反,像浪漫剧,荒诞剧,讽刺喜剧,幽默滑稽剧在中国都不发达,我们想一想是不是这样一回事。我们在电视中经常看到外国的幽默滑稽剧,可是哪一个幽默滑稽剧是中国编导的呢?几乎没有,我们中国人永远是一本正经,正襟危坐。所以我们的艺术永远是正剧,这是主体。第二点是完整性,中国的读者和观众往往最容易接受那种结构完整,有头有尾的戏剧,对艺术结构的最高要求是紧凑完整统一。就像《雷雨》而不喜欢旁枝斜出,多条线索等等的艺术型式。于是对《日出》的第三幕,对《雷雨》的序幕和尾声才不被理解,才认为是多余的,认为它游离之感。这也体现了中国的读者和观众,他们往往具有的是单一的和线性的思维方式。第三介入性,中国的读者与观众在接受艺术时,常常与艺术贴得很近,或者将自己置身于艺术之中,入乎其内。甚至于将艺术与生活等同起来,在生活中对号入座,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当年《阿甘正传》发表了,也有人说是在讽刺自己,《少年维特之烦恼》在20年代在中国的青年中非常流行,于是很多青年人打扮成维特的模样。这都是把艺术和生活等同起来的表现,那么这个特点,也就决定了对曹禺剧作的接受的命运。最后我再说接受的环境,曹禺曾深情地讲过,他说一个作家,总是逃不脱时代精神的影响,或者是反映了时代精神,或者是反对了时代精神。逃不脱,我们说不仅是作家逃不脱,我们读者我们观众也逃不脱,谁能超越时代呢?非常之难,因此我们说包括批评家,包括导演,改编者在内的广大的接受者,也是要受到时代精神的影响。这一点也就是我在这里所说的接受环境,创作和接受都逃不脱时代,时代对作家的创作,对观众接受的影响都是巨大的。我们看到曹禺的每一个创作,都与时代社会具体环境息息相关,对他作品的理解也是如此。他这几个剧都是创作在黑暗冷酷的旧世界,曹禺个人及家庭虽然生活条件优越富裕,但他并不感到幸福,而是孤独寂寞。这是曹禺较早地体验到了光有物质条件,还是不行的,还要有精神上的理解,感情上的联系,要有人与人之间的了解、同情、关爱等等。但是当时的社会却没有这些,于是曹禺感到痛苦,感到郁闷,于是使他思考人的精神境遇和人的命运悲剧问题。他那么年轻,他自己的生活又是那样富裕,而他的思想老是那么苦闷,这一点评论家常常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像鲁迅,鲁迅后来思想的深刻,后来对人生的看透,是与他的遭遇与他的经历紧密相连。所以曹禺虽然物质生活上过着优越的生活,但他的内心他的精神却极度孤独和痛苦,于是他开始思考,思考人的命运这样一个问题。曹禺的戏剧创作不是以量,而是以质取胜的。精神产品和物质产品就是不同,他要求少而精。他要求一个有一个的模样,而不能同一个模样,而不能用一个模式,尤其是在艺术普范化世俗化的当今,更需要曹禺式的严谨。今天我就讲到这里了,谢谢大家。 
  主持人:曹禺像他最心仪的戏剧大师莎士比亚一样,他最高的艺术追求是创作诗剧。而且人类的最终悲剧宿命也是曹禺先生始终所关注的。曹禺的戏剧艺术世界是无比丰富的,因此他将巨大的阅读和想像空间留给他的读者。我想阅读大师最关键的一条就是怎样与一颗伟大的心灵相贴近,相契合。那么有今天王教授所讲的误解、曲解到理解曹禺剧作的一个演讲。首先我们感到不光是曹禺先生的剧作,任何一部名著,其实有可能都存在着一个误解和曲解。那么我想这也是屡见不鲜的,而且是非常正常的。一方面一个作家,他所说的关于如何读解他的作品的原话,往往是解读这部作品的钥匙,但同时也有一种可能,他的话也可能使你的读解产生误导。最后让我们感谢王教授给我们带来的精彩演讲。(来源:cctv-10《百家讲坛》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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