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信将军传奇.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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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父也频频点头说:“是啊,信娃,过去先生夸你孺子可教,是可造之材,圣人之书你没有白读啊!我们相信你!我们放心,完完全全放心啊!”
灯光中,纪信脸上露出了憨厚的微笑 ,觉得父母得到了宽慰,自己也就快乐了,至于那些传说他才不管哩,他深情地望这父母,笑意洋溢在他那红润的大脸上,荡漾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
二、纪信救人惩淫贼、地痞设计诬壮士
今天是端午节,恰好逢场,纪信挑着一大担柴,上面还挂了十几只野兔,颤悠悠地迈着大步去赶集。
节日的场镇热闹非凡。集镇虽小 ,可镇东头那片开阔地上黑压压地挤着看热闹的人。一棵大树撑起一把绿色的擎天巨伞,巨伞下一座戏楼,锣鼓声、唱腔声不时响起,台下人头攒动,原来是本地几个乡长邀了一个戏班来唱戏,为节日增加热闹气氛,显示这几个乡教化文明,而更主要的是趁机搜刮地方百姓的钱财,这戏不是让你白看的,每家每户还必须交纳节日教化费。
戏楼的对面也围了一大群人,那些舞枪弄棒、卖弄拳足功夫的江湖艺人也来赶这趟热闹,拉起了场子,正在表演各自的绝活,场上不时暴发出阵阵叫好声。
纪信来到场上,要去卖东西,自然没有闲工夫去看热闹,径直挑了柴担往市上去了。至于那呈丁字形的街道上也另有一番景象:大摊小摊一个接着一个,除了卖布卖针头线脑、锄镰刀斧、香和蜡烛之外,还有卖凉面、凉粉、油炸面食、各种小吃、时鲜蔬菜和新鲜水果的。空气中飘散着各种诱人的香气,时高时低、长长短短的叫卖吆喝声招揽着赶集的人们。小孩子们馋得咂嘴吮指,赖在摊前不肯走,直到大人给他买了自己看中的吃食后才离开。年轻的姑娘们也挤在人丛中欣赏着布匹绸缎、花帕手绢、红丝绿线,有的还把自认为好看的花布、绸子蒙在身上让伙伴鉴赏品评,不时互相笑闹着,摊主则热情地介绍货物产地,说质量如何好,价钱也不贵,竭力向姑娘们推销商品。
一位身着紫色上衣,下穿粉底红花裙的女子,正陪着女伴在布摊前挑选花布。她脸色红润,圆圆的脸蛋上,一双弯弯的细眉衬着一对如幻似梦的大眼睛,顾盼之间,光彩照人,小巧的红唇下片正中一颗小小的紫色唇痣,更增加了姑娘的妩媚。她时而 微笑,时而点头,像在称赞花布的美丽。她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大方而悠雅的气质,常常引得过往的女孩子投以羡慕而嫉妒的目光,更引得小伙子们不由得不多看她几眼。她叫王香芸,是王家湾做骡马生意的王宝的独生女。
此刻,人群中有一胖一瘦的两个汉子色眯眯的注视着王香芸的一颦一笑 ,脸上满是淫邪之色。胖子叫李彪,瘦子叫周贵,两人都是这场镇上的小混混,平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常跟在亭长或乡长屁股后头狐假虎威,骗吃骗喝,欺压良善。此刻,两个泼皮垂涎于王香芸的美色,欲火难禁,邪念顿生,彼此一阵交头接耳,挤向了王姑娘。
“请问,你是王家湾王掌柜家的王姑娘吗?”李彪一本正经地向正在拿着花布比划的王香芸发问。
王香芸回头打量了一下发问的李彪后答道:“正是小女子,请问公子有什么事吗?”
李彪装出一脸着急相,急切地说:“哎呀,可找到你啦!你父亲得了急病,正在场西头四季茶馆躺着,是他老人家托人四处找你,这下巧了,在这儿找到了你,叫你快过去看看,再托人捎口信回家。姑娘,快去看看吧!”
“是呀是呀,你父亲的病要紧,快过去看看吧!”周贵赶忙附和着催促。
“噫,爹上街时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一下就生病了呢?”王香芸惊诧地说。
“哎呀,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吃五谷生百病嘛,难道我们骗你不成?”
“是呀,王姑娘,你家老爷子平日与我们关系不错,在这关键时刻,我们能不帮帮忙跑跑腿吗?他老人家是不是病了,你去了一见便知 ,我们咋能哄你开这种玩笑呢?快快走吧!”李彪和周贵一唱一和劝说着王香芸。
王香芸见他们一脸诚恳,又说得十分急切,也就信以为真,连忙称谢,请两个前头带路,与女伴招呼了一声,挤出人群向街西头走去,三人穿过人群,转过丁字路口,走过一条街,很快来到一家临街的茶馆面前。
李彪抬手一指说:“王姑娘快进去吧,你父亲就在里间躺在竹床上等你哩!”说着就进了大门,朝后边走去。两三个茶客正嗑着瓜子喝着茶,他们都是李彪的熟人,一个茶客招呼着:“彪二爷早!又是啥好事?”
李彪朝他挤了挤眼:“当然是做好事喏!做好事得好报嘛!”
几个茶客都了解李彪平日的为人,见他带了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进屋,心下明白,嘴里却附和道:“对对对,彪二爷做好事得好报,哈哈!做好事得好报!”见三人进了小屋都诡秘地一笑。
王香芸被带进小屋,屋里并无她父亲的影子,正在惊疑要问话,只听身后“吱呀”一声门被关上并上了栓。
“你们这是做啥?父亲呢?父亲在哪里?你们……”王香芸惊慌地问着,不知所措。
“做好事呀,刚才不是说了嘛,我的乖妹儿!”李彪淫笑着,顺势在王香芸的粉脸上捏了一把,又朝隆起的胸部摸了过去,王姑娘惊恐地后退着,正好退到周贵的面前,周贵趁机搂住了她直往床上拉过去。
“救命啦!救命啦!快来人……”王姑娘又惊又怕,一边挣扎,一边高叫着。
“你就省点力气吧,外头都是我的好哥们,等会儿他们还要和你亲亲哩!美人!”两个汉子又推又拉,姑娘招架不住,被拉到了床前,周贵顺势一推,王姑娘跌倒在床上,情急之下,她又大叫:“救命啦!快来人啦……”周贵上前按住她,想扒下她的衣裙,姑娘羞怒交加,一边奋力挣扎,一边高喊救命。
“快开门!快开门!”几声怒吼伴着一阵急促的擂门声从小屋外传来。两个汉子仍然按住姑娘不放手,姑娘哭喊着,挣扎着。
“哗啦——砰!”一声脆响,门被撞开倒地,随即冲进一条怒眼圆睁的魁梧汉子,这人正是纪信,他一声怒吼:“快放开!”犹如晴空里一个霹雳,吓得两人一哆嗦一齐放开了手。
李彪回头一看见是经常上街卖猎物的纪信,胆子又壮了起来,嘻笑着说:“你小子骨头长硬了是不是?一个乡巴佬管起老子的事来,哼!”
“赶快放人!滚!”纪信又一声怒吼。
“好你个卖柴的,想尝尝老子的拳头,老子就让你尝尝它的滋味吧!”他一边说一边闪身上前兜头盖脑直朝纪信挥拳打去,纪信也举拳格挡,让过了对方的拳头,乘对方不备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扭同时大叫:“快滚蛋吧!”纪信这一扭,痛得李彪动弹不得,直叫“哎哟!”那几个茶客在门外张望着。
周贵见势不妙,顺手操起一条板凳朝纪信横扫过来,纪信把李彪朝前一推,“砰”的一声,板凳结结实实扫在李彪身上,痛得他一声怪叫,蹲下身子捂住痛处龇牙咧嘴。周贵又舞起凳子朝纪信头上、腰上直招呼过来,因屋子狭小闪避不及,纪信的左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淌,纪信仍左躲右闪,终于瞅了个空子把周贵踢翻在地,扭住了右臂,让他动弹不得。
“好汉放手,我们放人就是!我们滚……”两人相继求饶。
“还不快向姑娘赔罪!”纪信喝斥着。
“是是是,小的无礼,小的不该得罪姑娘,望姑娘大人大量……”两个人边说边溜出了小屋。
纪信向缩在屋角吓得战战兢兢脸色苍白的王姑娘说:“姑娘,你没事吧?伤着哪儿了?”
一直躲在旁边的王香芸眼见自己已羊落虎口,正在危急,突然闯进这位壮士教训了两个淫贼,才使自己免遭凌辱,惊魂稍定,一颗心还扑扑直跳,正想请教壮士姓名,不料对方已开口问自己伤着没有,心中感激不尽,连连说道:“没事,没事,哪儿也没伤着。小女子感谢壮士搭救之恩,请问壮士贵姓大名,以好报答你相救之恩。”
纪信说:“没事就好,这救人危难是人之本份,姑娘不必言谢。在下免贵姓纪名信,刚才卖柴送来茶馆,正好听见姑娘呼救,因事情紧迫,不得不破门而入,才教训了两个混帐东西。要是别人撞着这等事,也会出手相救的,报答的话就不要说了。”
“好哇,纪信,你小子英雄救美人倒还不错,可撞坏了我的门咋办?我看今天这担柴钱就抵销了,我们两不相欠,好吗?”不知茶馆刘老板什么时候已进了小屋,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纪信爽快地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这担柴抵不抵你那扇门呢?过后你可别说我占你便宜哟!”
“哎呀,你纪信能英雄救美做好事,我刘老板连扇破门也损失不起么?何况门板修一修照样用哩!纪信,你可别当真,刚才是和你开句玩笑罢了。”
王香芸刚才听到刘老板要纪信赔他门板,心中已是大急,想说话又插不进去。这会儿听到刘老板说那是开玩笑,可心中过意不去,立即说:“刘老板,你不用说开玩笑了,事情全因我而起,损坏了门理应让我来赔,你们就别争了。”
“哎,王姑娘,你就莫说这话了,你家老爷子和我们常有交情,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啊!”
“哎哟,纪壮士,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呐,快快去包扎吧!”王香芸一眼看见纪信左腿上伤口还在淌血,不由得惊叫起来,然后从衣袋里取出钱来看了看,再拔下头上的一支银钗,连同钱向纪信伸了过去说:“纪壮士,你腿上有伤,这些值不了多少钱,可医你的伤还勉强够用的。人们常说大恩不言谢,但这伤总该医吧!请你一定收下,千万莫推辞,不然我心中总觉过意不去的。”她诚恳地望着纪信,满脸通红,生怕纪信不收她的东西。
纪信却连连摇手说:“王姑娘千万别这样,这点小伤算不了啥,请你快快收起!”
王香芸一听这话,脸上发烫,心中更觉过意不去,忙说:“纪壮士,你要是这样,可就是实在看不起小女子了,连这点心意你都不领吗?”
刘老板不由分说,一把抓过王姑娘手中的东西塞到纪信手里,眨巴着眼对纪信说:“傻小子,人家姑娘的心意你可不能不收啊!你不收下,这叫王姑娘多难为情!你要不收的话,连我都要一起生气了啊!”
纪信红着脸说:“好吧,我收下就是了。多谢王姑娘!”王姑娘一听这话,脸上才挂上了笑容,抿着嘴轻轻一笑说:“你别把话说倒了,本该我谢你的搭救之恩才是哩!”
“你俩就别谢来谢去了,快把伤口处理一下,我这儿有治跌打损伤的药,虽不是祖传秘方,但确实有效 。我去拿来让王姑娘给你擦洗敷上吧。”刘老板说完话,到房里找来一药瓶,王姑娘已打来一盆清水,从衣袋里取出一张洁白的手绢蘸上水,轻轻的在纪信伤口周围擦去血污,她拿过药瓶,叫纪信将腿平放在凳子上,从瓶里抖出药粉撒在伤口上,她一抬头,见纪信正龇牙咧嘴,忙问:“疼吗?”纪信正望着她那关切的目光,脸腾地红了,说:“不疼不疼,一点也不疼!”
“我说你个傻小子,疼就是疼嘛,还说不疼,不疼你咋龇牙咧嘴的?你呀,连撒谎都不会!”刘老板在一旁笑着说,说得两人都笑了起来。
刘老板又说:“刚才我从市上迟回来一会儿,见你爹牵着一头牲口出西北街口走了,可能是回家了吧。我看今天是端午节又逢场,来场上的啥人都有,人多眼杂,你一个姑娘家独来独往多有不便。估摸纪信的伤只是皮外伤,没啥大不了,你就好人做到底,把姑娘送回她家好了,一来姑娘安全,二来你也比较顺路,好不好?”
王香芸一听,心里一百个愿意,但因纪信腿上有伤,她怎好说“行”呢?忙说:
“这事就不麻烦纪壮士了,他腿上伤口要紧哩。”
“行啦,这点小伤没啥,庄稼人擦破皮还能不走路吗?”纪信一口答应下来 。
“纪信说行就行 ,王姑娘就不用推谢了,这全都为你好,你说是吧?”
“那就有劳纪壮士了!此恩此德,小女子终生不忘。”
纪信和王香芸谢了刘老板,相继出了茶馆大门。王香芸在前,纪信扛着扁担在后,像兄妹俩朝北面街口走去。
躲在附近巷子里看动静的李彪周贵钻了出来。李彪指着渐渐远去的纪信背影,咬牙切齿地骂:“去你妈的!你小子有种,那就骑驴看书走着瞧好了。哼!”周贵也跳着脚骂:“你个龟儿子,坏了我们的好事,看你能神气多久!彪哥,就这样饶了这龟儿子么?”
“你说呢?我们能善罢甘休么?我李彪饶了他,就不是这场上的烂滚龙!哼,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不但叫他龟儿子家破人亡,而且我们还能升官发财哩!”李彪得意洋洋地说。“彪哥,有啥好办法?你快说!”李彪把手一招,周贵凑上前去,李彪在他耳边悄声地说着,手里比划着,脸上狞笑着。一阵耳语之后,两人一阵狂笑。
纪信和王香芸出了场口,迎面碰上二牛挑着一大担谷草走来。
二牛先开了口:“纪信哥,这么早就回去了?据说场上今天很热闹,你也不去看看么?”同时望了望跟在纪信身后的王香芸。
纪信脸红红的说:“是呀,这就要回去了,这会儿你才来赶场。”然后指了指王香芸说:“这是王家湾王掌柜的姑娘,在场上遇上了点麻烦事,让我顺路送她回家。”
“哎呀,纪信哥,你腿上咋受伤了?”二牛眼尖,一下看到纪信腿上的伤叫了起来。
“刚才在场上多亏纪壮士相救,小女子才免遭坏人凌辱,这伤就是纪壮士救我时被坏人打的,小女子心中真过意不去。”王香芸红着脸说,“这会儿还麻烦纪壮士送我回家,小女子实在感激不尽。”
二牛问了详细情形说:“王姑娘,幸好今天遇上了纪信哥,他可是个热心汉子!好了,时候不早,我得赶紧上市去卖东西,小宝还盼着我给他买蒸馍哩!”说完担上草朝场口里走去,他在心里想:“这王姑娘和纪信哥倒是满般配的一对儿,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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