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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在传统上就与非洲和阿拉伯世界友好,当年反对霸权主义的外交策略让中国与这两个地区的许多国家结下深厚友谊,近年,中国出于国家的自身利益,主要是为了获取更多的资源的缘故,发展了与这两个地区国家的传统友谊,其中包括一些反美情绪严重的国家,如埃塞俄比亚等等。这种友谊让美国人警觉中国会与反美国国家结成一个反对基督教文明的联盟。
尽管中国一直在宣布不与任何国家结成联盟关系,但是美国人一直相信,由于中国传统文明的撒旦色彩,以及现在的意识形态的特色,实际已经存在着一种旨在对抗基督教世界的“儒教-伊斯兰联盟”,这个联盟的现实目标是对抗美国的基督教全球化战略,在将来,会带来全世界范围的基督教与儒教伊斯兰等异质文明的对抗。伊斯兰世界一些领袖的发言,也让美国人对这个联盟的存在更加深信不疑。卡扎菲说:“我们希望看到,以中国为首的儒教阵营与以美国为首的基督教十字军之间的对抗,我们没有理由不对十字军的参加者持有偏见,我们和儒教站在一起,与他结盟,与他同一条战线作战,消灭我们共同的敌人”。美国著名者学者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的一书中,基于对文明和现实政治的考察,也认为这种联盟已经存在或将会产生。
这种神学上的偏见以及由此产生的政治上的警觉,也加深了美国国民对中国的敌意,这种敌意既是神学上的也是政治上的。
《圣经》说,在世界的末日会有一场善与恶的世界范围的大战,这场大战之后将是基督的再临和千禧国的实现。在千禧国的信奉者当中,就如前面所说,有人认为在人类扫除了撒旦势力之后耶稣才降临,他们说,现在进行的善的势力的斗争是在为耶稣的再临做准备。统治神学说,神的国已经开始了,现在进行的善与恶的斗争世纪末大战的序曲。
在这些末世大战的信奉者当中,由于中国与伊斯兰和其他反美力量的关系,由于中国的近年的令人眩目的崛起,以及对唯物主义意识形态的坚持,有的人就认为,末世大战看来已经进入了序曲阶段,善的势力与恶的势力都大概整合完毕,中国崛起了,而且改变不了传统的世俗主义和偶像崇拜,又加上了一个反基督的唯物主义无神论,离神越来越远,伊斯兰世界又与中国同气相求,所以,末世大战将是在美国为代表的基督教联盟与以中国为首的“龙—伊斯兰联盟”之间进行。
这种敌意将中国看成了上帝命定的撒旦,看成了宗教的最终的标的。
但是,同样在美国,也有一种观点对中美关系未来的演变表示乐观,这种观点同样立足于对美国的基督教国家性质的认识,立足对美国的意识形态形态外交的考察。
这种观点说,中国与美国的关系不会恶化,不会在对立以至对抗这条路走下去。中美即将和好,甚至有可能结成同盟。
为什么?这种观点说,中国的传统意识儒教并不是像“龙论”所说的那样充满了撒旦要素,是一种现实指向的世俗主义意识,虽然远离神,但不敌对神,不像伊斯兰那样直接否定耶稣的教义。中国长期奉信的佛教也只是偶像崇拜,虽然不信神,但也不敌对神。因此,传统的中国文化是“上帝缺如”的文明,是“上帝不在”的文明,并不是赤裸裸敌对上帝的文明。
这样的文明不敌对基督教,中国自唐朝开始的基督教传入以来,并没有国家组织的大规模的针对基督教的迫害,甚至在唐朝唐太宗的时候,对基督教表现得相当友善和容纳。朝廷那时帮助传教士传教,提供资金,那时的基督教传教士被封以朝廷命官,基督教人口也占人口的相当的一部分。在清朝的很长一段长期,传教士也被朝廷重用。
这样的文明也容易接受上帝,接受基督教,有一个例证可以说明这一点,这个例证就是中国的邻国韩国,韩国也以儒教与佛教是传统文化中心的国家,但韩国自七十年代开始,短短的三十年里,基督教人口增长到占人口的百分之三十五,成为韩国的第一大宗教。
这个观点说,中国的现在的唯物主义无神论,也不是基督教世界的致命的敌人,因为中国共产党的主流不是一些意识形态的教条狂,而是崇信实事求是的务实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中国共产主义者从一开始就是在寻找富国强兵之策,而不是要把中国当作意识形态的实验地,所以,中国一直在不断地依据现实在改变它的指导思想,这个指导思想改变的依据就是实事求是原则。依据这个实事求是的精神,中国的意识形态现在变得越来越务实,越来越脱离共产主义说教,国家也在朝脱意识形态化的方向迈进。
因此,中国不是长久的敌人,不是注定要与基督教世界对抗和对立的撒旦的子孙、龙的传人。
相反,鉴于中国文明的“上帝缺如”的特性,鉴于中国人对心灵安宁的渴求,中国很可能会变成像邻国韩国一样的基督教人口占多数的国家,而且现在正显示出这样的趋势,基督教信徒呈几何级数地增长,而且越来越向中国的经营层渗透发展,越来越有影响力。
中国与美国的联盟,将产生于中国变成基督教国家之后。
这种观点说,如果中国变成像韩国那样的基督教人口占多数的国家的话,那么,随着中国的越来越明晰的脱意识形态化,中国将会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基督教大国,成为世界的重要的福音力量。中国因此会受到美国的欢迎,就会与美国彻底和好,甚至很可能会像民国时期国民政府与美国的关系,结成盟国,共同维护建设和维护世界的文明秩序。那时,基于美国的基督教国家本质,美国那时将会支持中国在亚洲的领导地位,台湾问题将迎刃而解。
比较代表性地反映这种乐观观点的,是美国《时代周刊》长期在华的一位记者埃克曼写的书,中文翻译为《耶稣的羊驯服中国的龙》。
这本书的作者在华多年,一直是《时代》周刊的中国地区的负责人,是美国知名的大牌记者,在华期间,与政府官员、学术科研单位学者有着广泛的关系。
作者依据自己的在华经历说,近十年来,中国的基督教力量获得了迅猛的发展。首先表现在人数上,据作者断定,中国的基督徒人数已经不少于五千万,这个包括官方教会和各种没有登记注册的家庭聚会。其次,在基督徒的人员构成上,也呈知识分子化趋势,说在中国的知识分子当中,产生了许多基督教徒,他们通过自己的知识优势,对基督教在中国的传播产生了很大影响。再次,是在官员中也产生了一批基督教徒,他们主要是受在美国等海外亲戚的影响。
作者说,现在,在中国,无论你去那里,无论是上海北京等大城市,还是偏远的西北山区,你都可以看见耸立的众多的教堂,在教堂里,聚集着多得都站不下挤得密不透风的信徒。除这些官方的教堂之外,同时在许多的家庭中,也举行着同样敬拜耶稣的聚会。
作者认为,中国政府的愈来愈明显的脱意识形态化倾向,也在助长基督教在中国的传播。
作者说,中国政府由邓小平时代经江*泽*民时代,呈现出越来越明显的务实色彩和脱意识形态化,由改革开放黑猫白猫论,到三个代表论,中国官方的意识形态没有表现出僵硬化,而是依据实事求是的原则不断地在脱意识形态化道路上迈进。尤其是令人瞩目的是,与这种脱意识形态化同步发生的是,中国政府对基督教显示出未曾有的宽容,尽管在一些小地方,官员对基督教的聚会还严格掌控,但在大城市,基督徒的聚会已经不受什么外界干涉,这使得基督教在中国的发展获得了宽松的环境。
作者推断,中国政府对基督教的宽容,可能与美国政府的压力有关,美国政府对保护基督教的传播很重视,美国国民的宗教热情,都不断地引起务实的中国政府的注意,并逐渐看清美国的国家和意识形态的本质。
作者认为,这种状态将促使中美之间的形成良好的互动。为什么?作者说,因为,随着中国对美国意识形态外交的认清,随着中国对美国政府的政治本质的看清,务实的中国政府将会拿对基督教的宽容来与美国做交易,以获取美国百姓对中国政府的好感,让美国国内的反华主张没有市场,以减轻美国国会中右派人士对中国的压力,并换取其他的中国的国家利益。这种利益表现在很多方面,都是中国政府急于获得的,比如贸易上的利益,国际政治如台海问题上的利益的等等。而美国基于基督教的国家性质,也乐于并鼓励中国政府来做这种交易。
作者说,中国政府将认识到,仅仅靠游廊说客和贸易利诱来争取中国的利益是不够的,决定美国政策的根本,是美国民众的好恶。美国民众和政治家中一部分人反华,主要是因为媒体对中国迫害基督教等负面报道。相反,如果美国民众了解中国基督教的态度,那么,对中国的好感也会增加,政治家和商人的对华友好政策,就会有市场,就会获得支持,这样,就会给中国带来利益。这种认识将会成为中国政府的共识,中国也会沿此道路掌走下去。
作者说,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天,中国的基督教人口将站国民人口的30%以上,中国政府的高官当中也会有众多的基督徒,尽管他们可能还是共产党员,但不妨碍他们的基督教信仰。那时,亲基督教的国民与亲基督教的政府将会与美国结成良好的关系,中美不再对立,甚至在许多国际问题上形成一致的意见,从而为同盟关系的形成打下基础。
作者说,由于中美关系的和好,旨在针对中国的美日同盟关系将不再重要,那时中美将更加接近,美国将承认并尊重中国在东亚的领导地位。
同时,作者认为,因为中国与伊斯兰国家的传统的良好关系,中国将成为向伊斯兰国家传播福音的重要力量,因为,中国的官员和商人会向伊斯兰朋友传教,而且,由于伊斯兰世界人对中国人的传统好感,在这种传教活动中,中国人不会被他们敌视。
《耶稣的羊驯服中国的龙》这本书基于对美国国家性质的考察,结合中国的现状,对中美关系的演变描绘了一个很美好的前景。
对中美关系持乐观展望并且同样立足与中国将福音化依据的,是国外基督教界对中国的一种期待,这种期待主要存在于海外的华人基督教界。这种观点说,《圣经》的传播是由西向东,现在轮到中国了。上帝在现在开始拣选中国人了,中国人吃尽了苦头之后,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真理,上帝已为中国人做了很好的预备。中国将像邻国韩国一样,实现了基督教化之后,将实现真正的经济腾飞,将国泰民安,进入蒙上帝祝福的时代。当然,那时,中国与美国的矛盾将不象现在这样尖锐,将和平友好相处。
在这种“拣选中国论”当中,还有一种颇为著名的“最先拣选中国论”,这个理论说,实际上帝在拣选犹太人之前,最先拣选了中国人,只是中国人没跟上帝走,被撒旦诱惑,神才转而拣选了犹太人。这种说法颇为一些人欣赏,鼓舞了一些华裔基督教徒,让他们颇有了一些中国仍是最先的感觉。但是,这种说法也被一部分人苟病,说是中了撒旦的诡计,因为这个理论完全没有《圣经》的依据,属于没有神学依据的论断。
无论是“先拣选论”还是“后拣选论”,由于海外华人基督教界与美国基督教界的密切关系,这些说法也在影响着美国基督教民的对中国的认识,影响着美国人对中国的界定,对缓和上述神学上对中国的偏见和敌意起着一定的作用,因此,也一定程度地影响着中美之间的关系。
当然,从我们中国人的角度来看,美国人认为中国将要基督教化的看法,难免有些天真和一相情愿,生活在中国的公民很难赞同这种说法。但是,美国人自与中国接触以来,就一直抱着福音化中国的梦想,并且为了这个梦想,众多的美国人包括政府和基督教团体付出了巨大心血和代价,吸收中国留学生、派遣传教士、支持国内基督教团体,支持亲基督教政府等等,美国人为了这个梦想在一直努力,为此很多人把一生都给了中国,比如那位司徒雷登,是美国把中国福音化努力的一个缩影,终生在中国传教,最后骨灰也洒在中国。因此,在现在美国的价值观在世界大行其道,中国相对开放的时代,美国人又重温起福音化中国的梦,一点也不奇怪。考虑到美国国家的基督教性质,考虑到美国政府的外交实质,再考虑到美国人民的基督教热情,美国人所说的因为中国的福音化而实现的中美之间的和好及结盟,姑且可以认为是中美之间有可能存在的前景之一。
无论是中美关系悲观论,还是中美关系乐观论,都是基于美国的基督教国家性质做出的预测,可以说把握住了美国的对外关系实质,把握了问题的关键,跳出了利益论的传统窠臼,不再从力量均衡和利害得失的角度来把握中美之间的互动,一语中的。至于是悲观论证却还是乐观论正确,主导权似乎在中国,因为中国政府和百姓一直是务实的,但究竟如何,只有拭目以待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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