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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岳不群听了这话,转头过来看着翠花,满眼疑虑,意思便是:你呢,你应该
知道吧?翠花见岳不群疑惑地看着自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摇摇头道:“我也
不知这伙人的来历。他们到了之后,没说几句话就动上了手。”过了一会儿,“咦”
了一声,忽问:“宁大哥,你说是五个人,不是七个么?”宁道奇点点头:“只有
五个,马也只有五匹。”
“不,他们一共是七个人,我见他们都躺在地上,以为他们都死了,莫非,莫
非,竟走脱了两个?”翠花说到此处,心中一寒,却想:如果走脱了两个,其中必
定有当中那人,那人相貌我虽不认得,但他尖利刺耳的声音却是记得的,这倒是条
追踪的线索。岳不群听了翠花的话,沉思半晌,才说:“这事以后再论吧,我看翠
花也累了,大家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吧。”说完向宁中则点点头,转身走了
出去。宁中则也站起身来,拍拍翠花的脸:“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一声便行,
门外随时都有人,我走了。”说罢跟着岳不群走了出去。之后宁道奇、岳灵珊和诸
位女弟子也向翠花告别,先后走了出去。
翠花见大家先后告别,室内复又清风雅静,心想:我现在身带重伤,什么事也
干不了,不如就听岳掌门夫妇的,先养好伤吧。想到此处,心中也放宽了些,但当
日的情景却不断在脑中闪现,又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才沉沉睡去。
翠花一直华山派疗养,这期间岳不群夫妇及门下弟子又来探望了好几次,每次
都问寒问暖,关心倍至。翠花想到自己孤身一个弱女子,若非蒙华山派相救,怕早
已命归黄泉,实在不知这份情怎么才能报答。将息了二十余日,这天一早起来,翠
花略略活动,见肩上伤口既将痊愈,行动已是无碍,想到自己爹爹惨死,却不知仇
家是谁,又暗暗哭了一阵。再想到华山派终非久居之地,既然伤势渐愈,于是便想
向岳不群夫妇辞行。正想到此,忽听门外人声传来,抬头一看,岳不群夫妇、宁道
奇和岳灵珊等人都走进房来。
宁中则见翠花气色相比前些日子大有好转,十分高兴,便说:“翠花,你今日
气色不错,伤口还疼吗?”翠花见岳夫人对自己如此关心,再看其余几人也关切地
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酸,泪水夺眶而出。随即盈盈拜倒,哽咽着说:“翠花绝境
之时,蒙华山收留,再生之德,没齿难忘。求先生和夫人允翠花下山,如今生能手
刃仇敌,定当重回华山终生为奴。”岳不群听了此话,轻轻摇头:“你一个小小女
孩,杀气不可太重,须知冤冤相报,最终两败俱伤。”宁中则伸手把翠花从地上扶
了起来,也说:“你一个女孩,千万不可轻言报仇。还有,以后可不要再说什么终
生为奴之类的话,救死扶伤,本是我辈中人应尽的本份,知道吗!”翠花想到报仇
,却心中茫然,毫无头绪,根本不知应从何入手,顿觉前途渺茫。
这时宁中则从身上掏出一件物事,递到翠花手中,说:“这是你的,自己收好
吧。”翠花一看,正是爹爹临死时交给自己的白玉观音。岳不群在椅上坐了下来,
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翠花不解,便回答:“这,这不是一尊玉观音
吗!”岳不群微微颔首:“玉观音是不错,只是这小小观音,却大有来历。你这观
音从何而来?”翠花照实回答:“这是爹爹在临死前交给我的。”岳不群又问:“
你爹爹没说这观音有什么用吗?”翠花想了想,茫然地摇摇头。
岳不群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将折扇在手中轻轻敲打。宁中则等人见他这样,
却全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岳灵珊便扶翠花沿床坐下,轻声问:“翠花姐姐,你知道
你爹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翠花又摇摇头。宁中则叹了口气,道:“你爹爹要
瞒你这十来年,也真不容易。”说完看着岳不群,说了声:“师兄,告诉她吧!”
岳不群停了下来,看了大家一眼,示意大家坐下,这才慢慢开口:“这件事太过复
杂,我也是看见了你爹爹留下的旱烟杆后才恍然大悟。”话说到此,宁道奇已在一
旁递上了孙老头遗下的旱烟杆。翠花见到这支镔铁烟杆,睹物思人,眼圈一红,泪
水又落。
岳不群放下手中折扇,双后抬着这支烟杆,对翠花说:“你看,这支烟杆头上
刻着‘公孙超’三字,我才知道你爹爹就是公孙超。”原来那天宁道奇救了翠花后,
又到几人打斗现场寻找线索,无奈几个蒙面人身上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在
屋檐下见到这支镔铁旱烟杆,上镌“公孙超”三字,便把它捡了回来。
岳不群继续说:“你父女二人在华山村居住已近半年,大家都叫你爹爹‘孙老
头’,几时又有人问过他的名字?唉,其实我想就算问了,你爹爹也不一定回答。
因此连我也未曾看出,他就是名扬江南的扬州第一巡捕‘铁手判官’。”翠花一愣
,喃喃自语:“爹爹,是巡捕?我们从前确是住在扬州乡下,可是,怎么没听他说
过?”岳不群点点头:“不错,是巡捕!公孙、紫云、皇甫、上官合为四大名捕,
个个武功高强,你爹爹尤擅打穴,呵呵,这铁烟杆便是他的独门兵器,一生办了不
少大案。但是,由于他为官府做事,与武林中人少有来往,行事也神龙见首不见尾,
所以武林中人大多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宁中则补充道:“你爹爹瞒你自有他的苦
衷,他明白自己干的营生是刀尖舔血,不知结下多少冤家,害怕今后牵连到家人,
因而在你面前才绝口不提自己的作为。”
几人在房中谈论,一名女弟子已把茶水送上。岳不群饮了口茶,又说:“但是
在半年多前,江湖突然传闻,说临安皇宫丢失了一件珍宝,并盛传是南侠盗夫妇所
为。”翠花再次听见南侠盗这个名字,不禁“啊”了一声。宁道奇忙问:“怎么了?
”翠花陡然回忆起那七个蒙面人当时说了些话,其中便与这南侠盗有关,又隐约记
得爹爹曾经提过南侠盗,便将这些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众人听后愈发觉得其中深藏奥妙。岳不群继续讲:“事发之后,你爹爹便得了
朝庭密谕,开始追查此案,但结果却出人意料。”众人均觉不解,便都静静等待下
文。岳不群轻刮着茶盅,忽然停住,左手握着铁烟杆顺势向翠花攻出。这一出手,
令众人大惊失色。翠花更是不解,但见烟杆铁头已直击面门而来,本能之中一跃而
起。岳不群招式一转,又向翠花下盘袭来。翠花口中惊叫:“岳掌门!”,脚步不
停,身形一飘,已闪到宁中则背后。岳不群将烟杆一收,连连点头,口中不住的说:
“难怪,难怪。”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只是试试翠花的功夫,都长长吁了一口气。
岳不群把烟杆放下,说道:“翠花,来,坐下吧。你轻功不错,是你爹爹教的
吗?”翠花点点头。岳不群又问:“那你知道这是什么轻功吗?”翠花又摇摇头。
岳不群淡淡笑道:“我刚才说到,你爹追查皇宫失窃一案,结果出人意料,果然不
错,现在看来,更是大大的出人意料。要知道,你爹爹涉入此案,便就从此失踪,
当然没人知道他已隐居到这华山村中。而南侠盗夫妇确在半年之前毙命于扬州荒野,
于是江湖针对此事就有三种说法:一说是公孙超抓到南侠盗夫妇,并将他二人杀死,
带着宝物隐匿起来;再有一说是公孙超根本就没查到作案真凶,也不敢肯定此案是
否真是南侠盗夫妇所为,因此担心朝庭降罪,便不告而别,浪迹江湖;还有一说是
宋朝庭根本就是让公孙超当猎犬,因为这件珍宝中隐藏着一个重大秘密,绝不能够
流传于世,朝庭待公孙超找到南侠盗夫妇后,便派出大内高手围诛三人,南侠盗夫
妇力战而死,公孙超突出重围,从此消声匿迹。不过依我分析,第三说可能性最大,
因为刚才翠花所用的轻功就是南侠盗夫妇的独门双绝中的一绝‘醉仙望月步’,还
有一绝是手上功夫‘飞龙探云手’,不知你可会用。”翠花摇头道:“爹爹没教过
我手上功夫。”
岳不群说:“看样子,这醉仙望月步是南侠盗夫妇传给你爹爹的,由此可见,
你爹爹和南侠盗夫妇相识不是一朝一夕。可惜,知道秘密的三人都已亡故,那件宝
物也不知藏在哪里,而且连那宝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没人知道。现在解开真相的
唯一线索就是翠花那尊白玉观音了。”翠花把白玉观音捧在手中,和岳灵珊一起认
真观看,却看不出什么端倪。岳不群说:“要说这白玉观音的来历可就话长了,你
们可知道江湖中有一个‘剑气山庄’?”几人连连摇头,只有宁中则微微点头。
岳不群坐了下来,端起茶盅连饮几口,缓缓而言:“我就给你们几个小辈讲讲!
这剑气山庄是五十年前由武学大师南宫飞云所创。南宫飞云的父亲张如梦,师出衡
山,算起来和我们华山也颇有渊源,母亲南宫彩虹,虽是金人,但反对金国侵宋。
夫妻二人均为武林泰斗,曾效力于岳武穆,屡立战功,后来岳武穆被害风波亭,夫
妻二人救之不及,之后双双隐于天山戈壁。南宫飞云得父母武学精髓,十八岁时,
从戈壁来到中原,数年之中,便干下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象勇闯四川唐门,独灭
风雷帮,力挫群雄夺得武林盟主,全歼金国七杀门等等。后来他创下剑气山庄,专
管江湖不平之事,但此人行为古怪乖张,凡事不依俗理,只要被他认定奸恶之人,
便差人将其请入山庄,并终身不得再入江湖;如果被请之人拒绝,定然身首异处,
由此剑气山庄名震大江南北,黑白两道都闻之色变,唯恐被他盯上。后来听说他感
于自己年轻时杀人太多,心中戾气太重,便于二十年前隐于蜀山,不问世事,专心
悟道,这剑气山庄就传到了他的孙女心月手中。当时心月女侠不过十七八岁,年纪
虽小,却独担大任,一改山庄从前规矩,要求山庄中人,不再踏入江湖,除非有人
求上门来,否则绝不插手江湖恩怨。而但凡剑气山庄插手之事没一件不是处理得公
平公正,令武林同道折服,还有一点就是从来不伤人命,江湖中人感其慈悲,便称
心月女侠为玉面观音。”
翠花喃喃道:“玉面观音,那,这尊白玉观音,莫非......”
“不错”岳不群微微一笑,“这尊白玉观音正是心月女侠的信物!”随即又神
色肃然地说:“但白玉观音已多年不现江湖,如今突然出现在你爹爹身上,此一节
我思索良久,也想不出个头绪。”翠花想了想,便问:“岳掌门,您可知道剑气山
庄在什么地方?”岳不群摇摇头:“高人居所,漂渺无形,江湖之中知道的人恐怕
不多。”翠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那,我该怎么办?”岳不群顿了顿,又道:”
虽然知道的人不多,毕竟不是没人知道。或许,扬州的无名居士可以帮你。”宁中
则接过话头:“无名居士是武林前辈,师属少林俗家,乐善好施,慈悲为怀,在江
湖中享有极高声誉,与各大门派都有交情,消息灵通,或许,他真能帮上什么忙。”
翠花终见曙光,心中一喜,站起来说:“那,我立刻就下山!”忽地脸上又现
忧色,“拜别了爹爹,明日,便赴扬州。”岳不群将手一摆:“不用这么急,再住
一天,等我给无名居士修书一封,明日,让宁儿陪你下扬州。”宁道奇听到这句,
心中大惑,忙问:“我?”
“你怎么,你这么大了,就不能到江湖上历练历练吗?”宁中则笑吟吟地说,
“我已和你姑父商量好了,就由你护送翠花到扬州。”宁道奇喜形于色,赶忙回答
:“是,谢谢姑父,谢谢姑姑,我这就去收拾行李!”岳不群眉头微皱:“年轻人
,遇事当沉着冷静,不可这样大呼小叫。”宁道奇忙低头道:“是,侄儿谨听姑父
教诲。”岳灵珊早在一旁跳了起来,拉着岳不群的手撒娇:“爹,让我也去吧,我
和表哥一起去。”宁中则把她拉到身边,说道:“你还太小,等你大些了,自然会
带你出去。”岳灵珊见爹爹未曾发话,也就噘着嘴不再说话。
到了晚上,岳不群把宁道奇叫到有所不为轩交待了许多事项、法理,宁中则母
女则陪翠花谈了半宿。
第二日一早,宁道奇和翠花向岳不群夫妇告别,夫妇二人封了几十两银子,还
给翠花准备了几套新衣,让宁道奇带好给无名居士的书信,又叮咛几句,才令几名
弟子送二人下山。分别之际,翠花双目含泪,跪下向岳不群夫妇拜了几拜。到了山
下,宁道奇和翠花先到公孙超坟前祭拜,之后又到凉茶铺,只见茶铺之中已是蛛网
百结,尘埃飞扬,一副破败景象。翠花心头一酸,忙回自己房中收拾了几件贴身小
衣,转身便走。宁道奇知她心中又在回想从前的生活,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
说:“以前的事全都过了,你也不必多想。以后,你就是我们华山派的人,有我这
大哥陪着你,还不行吗?”翠花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一路向东南行去,不几日已上了关洛道。关洛道是连接东西的大道,越近
市镇,行人越多,走路的,骑马的,坐车的,各色人等,都在匆匆赶路。再走得一
日,二人便到了一个大集,叫做中兴集。二人赶了几天路,都是吃些干粮,或者就
在路边小店吃碗面块,身上也满是尘土。今日到了中兴集,宁道奇甚是高兴,对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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