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风轻轻地吹.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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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秀已经帮弘飚办好一切手续。他们还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够上船,可是鹤秀却想尽快地离开这个地方。他告诉弘飚说他们明天就走,先到汉城去,到时候在汉城的码头上船。对于早就想离开这儿的弘飚来说,听到这样的消息当然是求之不得,更何况还上汉城一趟,他高兴得几乎要大声地呼喊:“大哥!万岁。”
弘飚在收拾着行李。
鹤秀走了过来,说:“弘飚,我还有些事要办,你等我回来就走。”
弘飚点了点头。
鹤秀这是上哪儿去呢?难道他要去对付权友善?鬼知道。他坐上了开往市区的汽车,在离雁华和雁华母亲住所不远的车站下了车。原来,他是要去找雁华的母亲,他要向雁华的母亲致谢,因为如果不是雁华的母亲念着旧情的话,弘飚可能现在还没有从看守所里出来。
鹤秀走进了院子。
雁华的母亲正在院中洗着衣服,雁华不在家。对于鹤秀的又一次来访,雁华的母亲很觉得有些意外,她想难道是李秀鹤并没有把弘飚放了吗?于是便问:“难道,……”
“谢谢您,夫人,我是来告辞的。”鹤秀礼貌地说。
“你们要去……”
“离开这儿。”
雁华的母亲没有说什么,她并没有挽留鹤秀不要离开这儿,反而有着一种他们离开这儿会生活得很好的念头。
鹤秀真诚地致谢后,便告辞了。他往刚才下车的车站走去。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不知怎么的鹤秀产生了一种眷恋之情。虽然他是海员,一年到头四处飘泊,以前也常常离开这儿,一去就是两三年,可是以往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因为这一次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这一次离开这儿或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啊,谁愿意离开生他养他的故乡呢?浅浅地忧伤占据了他的心头,他黯然神伤地朝前走着。
“哥。”鹤秀听到有人欣喜若狂地叫喊着,那是他非常熟悉的声音,他抬头顺声看去。
权贤满脸堆笑着推着自行车朝这边跑来。
鹤秀稍微愣了一下,脸上转瞬间泛起了开心的笑。
“哥,真想不到在这儿碰到了你!”权贤高兴地说着。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权贤不是权武赫的儿子吗?他的哥哥应该是权友善才对呀!他怎么把鹤秀也叫做哥哥呢?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权贤曾对雁华说过他是权武赫的养子。鹤秀也曾经向弘飚提及过弘飚还有个二哥在小的时候就被人领养了。
不错,你猜的一点不错。
权贤就是鹤秀的亲弟弟,也就是弘飚的亲二哥。鹤秀不是说他并不知道弘飚的二哥现在在哪儿嘛,那么怎么权贤在时隔多年之后能够一眼认得出自己的亲哥哥呢?难道权贤有超人的记忆,或者是特异功能?不,不是这样的。其实鹤秀早就知道权贤在哪儿,要不他怎么每次回来都一定要上汉城一趟呢?说白了,就是去看权贤。这次回来,他也和权贤见过面,不过不是在汉城,而是在君山。
“哥,你上次不是说过几天就要走了嘛,是不是不走了?太好啦!我想和你多聊几天,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权贤滔滔不绝地说着。
鹤秀看着眼前的权贤,他可以看得出来,权贤现在活得很开心,很好,因为那幸福的笑容始终在他的脸上,是那么的灿烂。可是一想到那些错综复杂的事情,鹤秀的心里便一阵的酸痛。应该说鹤秀这么快的决定要带弘飚离开这里,除了一部分是为了弘飚以外,其中很大的成分是为了权贤。权贤是那样的简单和单纯,他不想因为他,因为父辈之间的关系打破了权贤生活的宁静,让权贤陷入痛苦的深渊。他顿了顿,狠了狠心说:“我还有事,马上就要走啦!”
“哥,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点的时间吗?”权贤几乎是在哀求。
鹤秀没有被权贤的哀求所动,而是说:“权贤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记住,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哥这次走了,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啦!”在鹤秀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一辆巴士也恰好驶了过来,鹤秀连忙跳上了巴士。
权贤看着渐渐远去的巴士,他大声地叫喊着:“哥,哥。”最后都带出哭声来了。然而,鹤秀却始终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权贤忽然跨上了自行车,猛踏着追了下去。
乡间的公路上,前面汽车在疾速地奔驰,后面权贤使劲地踏着自行车在追赶。权贤好像已经忘记了一切,他只想迫上哥哥鹤秀,他有很多的话要对哥哥讲。
坐在巴士内的鹤秀也并非是瞎子,他也并非是冷血动物,要不他怎么每次出海回来之后都一定要去汉城看看权贤呢。他的心一阵酸痛,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没有理由让权贤知道太多的过去,陷入那种可怕的上一代情仇。
这一切就让作为兄长的他去承担吧!终于,在鹤秀再一次回头向后看去的时候,他没有再看见枚贤的影子。他想可能权贤已经回去了,泪禁不住要流了出来,心中的感受是那样的复杂和矛盾。
车仍然朝前行驶着,过了好一会儿便稳稳地停在了一个车站的站牌前,鹤秀从车上走了下来,沿着小路往家中走去。转过几道弯,在马路的对面,他看见了弘飚站在马路的对面等着他。他疾走了几步,想快点儿和弘飚见面。左顾右盼的弘飚也看见了哥哥鹤秀,他高兴地叫喊着:“哥。”
鹤秀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用更快的速度向弘飚走来。
鹤秀走到了路的中间,突然间听到弘飚惊恐地大叫道:“哥,小心。”
鹤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茫然地站在那儿,抬头向四处看看。当他朝前看去的时候,他愣住了,就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法一样愣愣地站在那儿。
车,一辆卡车,从前面的山坡上滑了下来,笔直地滑了下来,正好对着鹤秀。
事情发生得太过于突然,谁也不可能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鹤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近在咫尺,他再想躲避已来不及了!他只能睁大着眼睛看着迎面而来要夺取他生命的铁皮怪物。
弘飚,站在路边的弘飚就像傻子一样站在那儿。
惨剧就在一瞬间发生了。
鹤秀的身子被汽车撞飞,被抛在了不远处的草坪上。
那辆肇事的卡车一溜烟地沿着小路消失在扬起的灰尘之中。弘飚这时才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样,不顾一切地朝鹤秀冲了过去。他悲惨地叫着:“哥,哥。”
鹤秀躺在血泊之中,静静的,嘴角泛出了血沫。
弘飚连滚带跑地来到了鹤秀的身边,他哭泣着叫喊着:“哥,你醒醒呀!你醒醒呀!”鹤秀没有动弹,就像是堆棉花似地任凭弘飚叫唤着。
刹那间,弘飚整个人就像是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他只知道哭泣,只知道叫唤着哥哥鹤秀。
就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权贤赶到了这儿,他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轰”的一声之后,就完全地失去了所有的知觉。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他感到手中一阵乏力,自行车从他的手中滑脱,泪从他的眼中滑落,“哥”,他叫喊着,跌跌撞撞地扑到了鹤秀的身边。
弘飚对于权贤的出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更对于这个伤心欲绝的陌生人感到摸不着头脑。
“你是……”弘飚不免问道。然而,权贤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只是伤心欲绝地抱着鹤秀。
“快叫车呀!叫车送到医院去呀!”弘飚叫着。
害怕孤独海滩边,雁华一个人默默地行走着,时而不住地朝每次权贤来的方向看去。她看见的始终只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权贤这几天是怎么的啦!雁华在心中想着,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权贤了,不禁有些担心权贤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有些想他,有很多的话要对权贤说。可是,权贤却始终没有出现,她感到有些失望。
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开始总是权贤在等待着雁华.而雁华在那个时候却有些烦他。而现在呢?却正好反了过来,雁华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离开权贤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恰好就是雁华此时的心态。
温柔的浪花轻轻地抚摸着雁华的足踝,雁华缓缓地走在海边,她不禁想起了那些和权贤的往事。一丝浅浅的笑浮现在她的脸上,她感到了一种快乐和满足。
时间就在她沉溺于幸福的回忆时慢慢地流逝。雁华在晚霞出现的时候,带着一丝莫名的惆怅离去了。
雁华真的不想回去,然而,她不回去,又能够回到哪儿呢?有一些事情,她真的不能够理解。父亲为什么如此地热中于政治,一门心思地想当什么国会议员?特别是在竞选结果越来越近的时候,父亲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变得那样的狂热而不可理喻。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变得这样的利欲攻心,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几次三番地带着她来到乡下的广阔田间,谈那些她好像听得懂又不甚懂的话。还有就是父亲竟然背着她将她许配给了一个她从来不认识的人--崔大奇的儿子。想着这些,雁华越来越觉得心烦,也就越来越想念权贤。
权贤是那样的简单和快乐,那样的体贴他人。
雁华胡思乱想着,来到了别墅前,推开门,走了进去。花环戴在他的脖子上
深深地恋着一个人,却又无法得到她的爱,实在是一件令人痛苦地事情。但这并不能说是完完全全的痛苦,因为这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的事情是那样的奇怪,奇迹的产生也不是不可能的。或许就是因为这世界的不可预知,那苦苦地恋着人的他人才会有着一丝的淡淡欢乐,会认为自己有着一些希望。这或许是自欺欺人,可是谁又不是这样自欺欺人地活着呢?连日的忙碌使得权友善累得都快要虚脱了,日期越来越近的竞选压得他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也只有他才能够顺利地帮助父亲获得国会议员的权力。现在,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因为他刚才和父亲做了一件决定着这场竞选最后结果的事情,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地话,父亲权武赫一定可以顺利地当上议员的。权友善带着几分轻松地回到了家中,虚脱般地躺在床上。暂且得到轻松的他又不自觉地想起了雁华。然而,想到了雁华,他又变得心烦起来,因为在想到雁华的同时,他自然地想到了权贤。
怎样,怎样才能够得到雁华呢?权友善躺在床上冥思苦想着。渐渐地,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才不担心这些呢,他很自信地认为雁华一定会嫁给他的。因为,这是必定的走势,谁也无法摆脱。他权友善是一个大脑相当够用的人,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他在搬动着人生棋盘上的棋子,那局棋已经呈现出了胜局。
不管是在爱情上,还是在事业上,他终究会获得胜利。
“权贤”,权友善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之后,便很是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事情难道真的是这样吗?可能真的是这样。
李秀鹤这两天变得格外的高兴,对于他来说,竞选国会议员他已经胜券在握了。因为他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没有摆出来,只要他摆出这张王牌,肯定会让权武赫特别吃惊的。现在是该他出这张王牌的时候啦!因为再过几天就是竞选结果公布的日期,他决定明天开记者招待会。
记者们是闻风而动的一类,在知道李秀鹤要召开发布特大新闻会的时候,他们就像是嗅到臭肉的苍蝇一样“嗡嗡”地飞来了。
记者招待会就在李秀鹤参加竞选办公的地方召开。在招待会的现场,坐满了从各个地方闻讯而来的各家报纸的记者,他们通过各种所知的消息来猜测李秀鹤这次会发出什么令人惊奇的新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就到了新闻发布会预定的时间,可是这次新闻发布会的发言人却迟迟没有露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记者们再也坐不住了,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发着牢骚。
在里面的李秀鹤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是的,他想出去告诉大家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可是,他要是这样出去,他所谓的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就会失去了让人相信的程度。
“崔大奇怎么还没有来?”李秀鹤焦急地问道。
“这个……”他身边的工作人员,脸上露出了难色。他怎么知道崔大奇为什么还没有来呢?然而外面那群记者的吵闹令他感到头痛,于是他硬着头皮对李秀鹤说:“大人,我看你就不用再等了,还是出去吧!”
李秀鹤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心想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咳了咳朝会场走去。
“今天,我要告诉大家的就是自由党的候选人崔大奇决定退出竞选,而……”就在李秀鹤说到这儿的时候。
“权武赫那边也在开记者招待会,快走吧!听说崔大奇也在那儿。”一个像是记者模样的青年人跑进来大声地说道。
“是吗?”
记者们议论纷纷地向门外拥去。转瞬间,会场上的人就像被风刮走了一样。
静静的会场上,只剩下了李秀鹤和他手下的工作人员。
李秀鹤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忽然有了一种预感,那就是他这次还是不能够打败权武赫。他的心在刹那间变得像死一样的冷。
权武赫的记者招待会的现场情景完全和李秀鹤那边是两样,权武赫和崔大奇被一群热情的记者围在中间,回答着记者们提出来的各式各样的问题。崔大奇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决定要退出这场竞选而支持权武赫,并且“义正辞严”地对记者们说出了李秀鹤是怎样花钱收买他的丑闻。他严厉地指责了李秀鹤的这种做法,最后对记者们说:“像李秀鹤这样的人品绝对不能够当国会议员,那种人当上议员后不仅给选民们带来不幸,更是国家的不幸。”
权武赫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他十分满意崔大奇所说的。心想李秀鹤这次肯定会遭受到巨大的打击,也会在选民的心目中大失信心和威望,那么,也就是说这次竞选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权武赫抗衡了。
是的,正如权武赫所想的那样,现在已经没有谁能够和他抗衡,他铁定了会当选为国会议员。
,几天后,在竞选开票现场,工作人员在忙碌着,有人拆票,有人在黑板上统计着各个候选人的票数。
权武赫和权友善及其手下的工作人员坐在观看席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板上不断变动的数字。正如权武赫所料,以现在出现的票数来看,权武赫已经超过了李秀鹤许多票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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