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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姐姐来爱你》 原名:《天使与海豚》
邢菜菜/著
深爱着你,呼吸停止的瞬间,请让我在梦寐的重逢中,燃尽我的思念,坦然而骄傲的与你告别……
(1)
2月14号,情人节。这一年我20岁,上大二。
在这个浪漫的小日子里,我和郭小雨约定在学校高墙外的一个臭水管道旁碰头。昨天谈好是今晚七点见面,但这小子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八点。那时,地上落满了我遗弃的烟屁股头。我无比憎恨,满面杀气地瞪了他一眼,咧咧嘴,忍着没上去抽他。
最后,我问:“钱搞到手了没?”
郭小雨低着头,吭哧了半天,怯怯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我一听就火了,扬起巴掌,甩在这家伙长满青春豆的麻脸上。大概是我出手过重,导致郭小雨看见了闪烁的星星,故此他的眼泪是在停顿了几十秒后才喷薄出来的。
他的脸蛋红扑扑的,犹如情人节那天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其实我之所以抽郭小雨,主要原因是,我找他借钱,他没能顺利地完成任务。
你们都知道,男人在情人节的时候没钱是件很郁闷的事情,尤其对于大学里的一名光棍来说。本来我计划在这一天,给喜欢的女孩买个礼物什么的,再向她表白一下自己心底的爱意。
可是,所有的这一切都将随着郭小雨的那句“没有”而泡汤。
(2)
在这就个精彩故事的开头,请允许我穿插一些其他琐事,要从小时候说起——
我叫邢菜菜。对于这个名字,我一直存在着抵制情绪。我真纳闷,为什么别人听了我的名字,总是把它和网络语言“菜鸟”联系起来?很显然,我爸当年起这个名字时有偷工减料的不负责嫌疑。
我的父母都是人民教师,打小我就生活在太阳底下最亮的花环下。我爸是教美术的,我妈是教音乐的。别人都认为我出生在一个艺术家庭里,受艺术熏陶一定很重。其实不然,我天生叛逆,小学一年级就把李小龙当成偶像,成天哭哭啼啼着要去少林寺出家。而我妈怕我在庙里修炼得六根清净,误了终身大事。所以同样哭哭啼啼着好言相劝,说出家的话就不能吃肉了。我嘴谗,只好打消出家的念头。
郭小雨是我表弟,小时候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不是缠着让我去掏鸟蛋,就是找我去修理一些怠慢过他的小朋友。而我也常常乐此不疲,打小就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活着是很有价值的,前途不可估量。
初二之前,郭小雨个头很矮,在同龄人中是被肆意蹂躏的对象。他爸爸身高一米八九,虎背熊腰,一见郭小雨就唉声叹气,表面上埋怨郭小雨不长个儿,其实心里是在怀疑儿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因此郭小雨的爸妈之间经常发生武斗,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除了家里的黑白电视机和锅碗瓢盆遭殃外,郭小雨也成了两口子发泄和袭击的目标。开始的时候,郭小雨反应迟钝,乖乖地站在墙边,任由他们侵略。可自从有一次他爸手中的一个啤酒瓶子飞到他的脑壳上,绽放血花后,郭小雨这才大梦初醒,求生的欲望愈加强烈。此后,郭小雨学会了跑,每次他一闻见家里弥漫的火药味,他就噔噔噔地往外跑。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郭小雨他爸每一次都能从我家把他拎出来。回去之后,继续践踏。许多年后,每每我和郭小雨坐在落日的夕辉下,回首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时,他总要想起《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那句经典台词,小女孩马蒂尔德流着鼻血问来昂:是否生命总是艰辛,还是只有童年如此?
那会儿,我疯狂地迷恋上了电子游戏,常常为了杀死邪恶的恐龙,捍卫世界和平,而不惜天天埋头于游戏厅,甘愿奉献自己微薄的早饭钱。当时,我的荷尔蒙分泌还不是很旺盛,找漂亮异性小朋友聊天又没有兴致。现在想想,我好傻。
耗上游戏机后,我渐渐把游戏厅当成了我的家,认定自己终于停泊在了幸福的港湾。有一天,我老爸得到了一些风声,找到了游戏厅。当时我正在跟一个矮矮的小朋友玩一个叫“街头霸王”的游戏。没想到这小家伙个子不高,水平还不错,接连杀死了我四次,也就是费了我四个币。我苦不堪言,咬咬牙将最后一个币投入了机器里。不一会儿,我的警察又渐渐招架不住了,眼看就要完蛋,我急忙对他说:哥们,让我一局怎么样?那小家伙扭脸望了我一下,吸了吸亮晶晶的鼻涕,又把视线落在了屏幕上。接下来的情况是,那小屁孩居然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干净利落地把我解决掉了。我感觉像是蒙受了奇耻大辱,脑袋瓜里“嗡嗡”直响,于是抬手给了他一个响彻云霄的耳光。当然,我爽了。
瞬间,他的眼泪就飙出来了,边哭边对我说:你等着,你等着。我十分斯文,面带微笑的点头说嗯。就在此时,爸爸闪出来了,还没看清他老人家的表情,我的眼前就已经黑了,那声嘹亮的巨响差点震烂了我的耳膜。我一下子就蒙了,竟忘记了哭泣和求饶。我恍惚看到爸爸打完了之后,还微微甩了甩手。该不会是伤到筋骨的吧?我琢磨着。
次日清晨,爸爸没有给我早饭钱,说是为了惩罚我。我闷闷不乐,心情沮丧地跑到学校,正碰见同桌的杨纤纤在啃什么干脆方便面。我咽了咽口水,对杨纤纤笑笑。平时我很少对这姑娘笑,也很少说话。那时候我们的思想都很封建很纯洁,譬如男生和女生坐在一起,非要用小刀在课桌中间分一道线来,好象谁不这样干就不是好孩子一样。我和杨纤纤的课桌中间也有这么一条线,是我花费了三节课的时间亲自操刀雕刻的。杨纤纤对这条线嗤之一鼻,埋怨说,分配不均匀,凭什么你那边的位置比我的多?我随之酝酿了一个狰狞凶狠的表情给她,她马上就不吭声了。
这会儿,杨纤纤被我突如其来的傻笑吓了一大跳,未消化的方便面也哽在了嗓子眼里。真逗。
她皱着眉头问:“邢菜菜,干嘛呢?”
我本想说,你的方便面能让我吃一点儿吗?我没吃饭。但刚到了嘴边的话被我卡在了嗓子眼里。真郁闷。
我搔首弄姿,半天摆不好照型。
“你干嘛呢?”她又重复问了我一句。
我只好傻笑,感觉笑得特别苦。杨纤纤愕然,以为我发烧了,慌忙凑近来,摸摸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我听见她严肃认真地对我说,邢菜菜,你的额头好烫好烫。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跟女孩子有肌肤间的接触。当她的手伸过来时,我紧张得直打哆嗦,感觉有些头重脚轻,浑身轻飘飘的。她长长的发丝打在我的嘴唇边,迎面吹来柠檬口香糖的味道。忽然间,我发现杨纤纤长得很好看,眼睛很水灵,就像“街头霸王”里面的中国小妞儿。我个人觉得此人物不怎么厉害,中看不中用,经常被我使用的警察电死。想到这儿,我的心情放松了,对杨纤纤扮了个姹紫嫣红的笑脸,并讨好说:“杨纤纤,你真美!”
在我说这句溢美之词的同时,我贼眉鼠眼地瞟了瞟她面前的方便面。
杨纤纤愣了愣,脸蛋刷地红了,像极了刚刚升起的朝霞。
“你没病吧?”她问。
“没有。”
她眉毛一挑,又问:“真的?”
我点头说真的。然后我们都沉默了。我当时在发呆,顺便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如果杨纤纤能给我吃一丁点儿方便面的话,我将来一定会娶她做老婆。
事实证明,杨纤纤真的把她的方便面掰了一半给我。更让我始料不及的是,杨纤纤每天都能拿出一包方便面来,让我轻松地享受到吃一半方便面的快乐。
半块方便面拉近了我和杨纤纤的距离。从那以后,我私下便把杨纤纤当成自己老婆了。不过,我实在搞不懂得老婆是一个什么概念,何况那时候年纪尚小,总天真的以为两个人能天天在一起搓搓泥巴就行了。随着两人的熟识,我们整天黏糊在一块,出双入对,不是说悄悄话,就是一起去游戏厅打游戏。游戏厅里的女孩子很少,杨纤纤也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我打。我每胜利一局,她就会发出一声尖叫,接着握紧拳头,一蹦一跳地转几圈,姿态很像乒乓球运动员王励勤。
有时候,我不顾周围小朋友的白眼,暧昧地叫她纤纤。她往往提醒我说,别这样叫我,要叫纤纤姐。其实她的年龄确实比我大两个月,个头也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可我总叫不出那个“姐”字,谁让我是郭小雨崇拜着的大哥呢?
某天,在跟一个功力深厚的小朋友单挑后,我的脸被抽肿了,鼓鼓的,像是嘴里含了两个咸鸭蛋。纤纤终于发现了我的可爱之处,于是自作主张给了起了个动物的名字,叫海豚。她说这个名字是她发明的,只能由她一个人叫,绝对不允许其他女孩这样称呼我。我被迫同意。
(4)
那天,郭小雨跑到我们教学楼来找我。郭小雨比我矮一届,我上四年级时,他才上三年级。那会儿,我正在和纤纤趴在桌子上,全神贯注地盯着一个文具盒。文具盒里养着两条小蚕,它们正在慢条斯理地咬着桑叶。
我走出教室,问郭小雨什么事儿。他说他的一个同班同学被人欺负了,要我去帮忙。纤纤跟着走出来,也问什么事儿。我撒了个小慌,说出去尿尿。纤纤鼻子一哼,不屑地说:我不信。我扭头向郭小雨使了使眼色,这小子顿时心领神会,弓着瘦瘦的身子搓着手,对纤纤说:“嫂子,你放心,我找大哥没别的事儿,就是出去尿尿。是真的。”
我品了品这话,神经末梢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晓得这个称呼是郭小雨怎么想出来的,这小屁孩的马屁拍得过了一些。眨眼一看,纤纤的小脸蛋已羞得红彤彤的,煞是迷人。与此同时,有个清白的想法一闪而过,我为什么不去亲亲她呢?可惜我当时还不会用“春心荡漾”这个词语,没法表达自己复杂的心理感受。
最后,我把郭小雨支开,压着嗓子叫了一声“纤纤姐”。
纤纤眉开眼笑,捏捏我的鼻子说:海豚,快去快回啊,一会儿你还要去爬树摘桑叶,给咱的蚕宝宝吃呢!听完她的话,我的第一反应是,敢情她把这些小动物当做我们的孩子了。
我咧嘴一笑,大步流星,神采奕奕地走了。
郭小雨在路上对我说,纤纤挺漂亮的。我心想,废话,我老婆能不漂亮吗?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我没有表现在脸上。相反,我很内敛很严肃地敲了郭小雨的脑袋一下,说:纤纤不是你叫的,你还是叫大嫂比较合适。郭小雨捂着头,若有所悟地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心里乐坏了。
话题转到正事儿上,郭小雨特别激动,说他那同学特别够哥们意气,经常帮他抄写作业,他索性就叫他“超人”。
我嘀咕着,这年头还有超人搞不定的事情吗?可转眼一想,超人也是人啊,他摆不平就来找我,那我岂不是更加重要。这一想法让我的个人英雄主义迅速抬头,于是在垃圾堆里拣了根半截的小板凳腿,塞进了怀里。我最忌讳打架的时候赤手空拳,那样容易伤到筋骨。
郭小雨说罢他同学的好,又开始大骂对手,并扬言一定要把那家伙揍得像条死狗,撕开他的裤子,扯出他的垮下之物,在脖子上缠几圈,打个死结。
我骇然,在赞叹郭小雨想象力的同时,深感自己任务的艰巨。
很快就到了三年级的门前,郭小雨让我先在门口稍等片刻,他进去找那个受害者,然后再一同前去报仇血耻。
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女生,从我身边姗姗而过。我笑嘻嘻地对她们点头示意,尽管她们都没有纤纤漂亮。然而,她们一点儿不理会我的友善,纷纷捂着鼻子跑开了。我嗅了嗅,忽地闻见了一股臭味。我在周围溜达了一圈,没有发现臭味的根源,直到我意识到臭味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那根半截的小板凳腿在我怀里暖了很久,我掏出来一看,天啊,上面竟然沾了一些暗黑色的东西,是狗屎。估计是我塞进来的时候,一时疏忽大意,没能看清楚。
我差点儿崩溃了,当即发誓要狠狠地抽那个对手,继而排泄出自己满腔的恶气。
恰在这时,郭小雨带着一个矮小的小朋友出来了。那小子吸了吸亮晶晶的鼻涕,一脸茫然的望着我。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不正是前几天在游戏厅,我抽过他耳光的那个小屁孩吗?原来他是想找人来扁我的,没料到事情会变得这样阴错阳差。
郭小雨显然不知道里面的内情,还挺牛逼地拍拍他的肩头,大声介绍说:“杨维,这就是我大哥,经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算是帮你找对人了。”
我笑笑,说:“这小哥们我认识。”
郭小雨怔怔地望着我们,半天摸不着头脑。
那个叫杨维的小屁孩悲壮地呆在原地,忽然嘴巴一扁,哭了。我感觉他是被吓的,害怕我第二次抽他大耳光。郭小雨急了,对我解释道:“原来大家都是认识的……可能是杨维太高兴了,人一高兴就想哭。有一次,我离家出走,妈妈找了我两天才找到我,一见我就高兴的哭了……”
“也许吧。”我继续笑,有点阴险。
郭小雨又转身对杨维说:“操,别哭了,咱们一块去把那家伙给灭了。”说完捋捋袖子,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架势。
“我……我不想报仇了。”杨维抹了抹长长的泪水,哽咽着说。
郭小雨疑惑地看着他,又用说教的语气开导道:“冤有头,债有主,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别总是憋在心里,这样会很不开心的。”
小小年纪的郭小雨总能语出惊人。我横了他一眼,说:“做人要心胸开阔,冤冤相报何时了。”记得这话好象是我从《天龙八部》里听到的,情节大概是乔峰大义凛然地站在悬崖边,对着一堆江湖混混说了些挺有意义的话,之后就自杀歇菜了。此刻,同样的话从我嘴里冒出来,竟也是那么的激情澎湃,韵味十足。
“对啊,对啊,挺有道理的,打来打去都是咱中国人。”郭小雨点头。
瞧,这马屁拍得游刃有余,滴水不漏。我汗颜了。
看着可怜兮兮,慢慢抽泣的杨维,我心生内疚,赶忙把他搂在怀里,试图进行安慰。哪知这小屁孩在我怀里挣扎半天,哭声愈加洪亮。我推开他,扯着自己的秋衣闻了闻,瞬间恍然大悟。
一会儿,郭小雨和杨维跑到了一边,两个人背着我窃窃私语。我十分好奇,于是不动声色地溜到他俩跟前。郭小雨紧张地打了个冷战。杨维的嘴也撅的老高。
我眯着眼睛问:“怎么了?瞧你俩鬼鬼祟祟的。”
郭小雨吞吞吐吐地说:“没……没啥子。”
我从他不安的眼神里瞧出了端倪,又问杨维什么事儿。杨维抿了抿嘴唇说,他拿了我五毛钱。
“是不是?”我大声问郭小雨。
郭小雨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像是很委屈地说:“他说过这五毛钱要给我的。”
杨维马上又接了一句:“我是说如果你找人帮我报仇,我就给你五毛钱,可现在我不想报仇了。”
我顿时明白过来,郭小雨这小子是利用我来挣钱。想到自己被白白地欺骗和愚弄,我恶从胆边生,伸手一把掌甩到他的左脸上。等他刚刚捂住左脸,我又随风划出一道弧线,一巴掌重重地印在他的右脸上。打完之后,我还是感觉很不爽。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半截砖头,想拾起来重新再利用一番。好在我这孩子本性善良,关键时刻还比较理智,那个狠毒的想法最终没有付诸实践。
而我的两巴掌如同催泪弹一般,结结实实地击中了郭小雨的泪腺,让他在同学面前当众失态、泣不成声。我心生恻隐,用手背帮他擦开了眼泪。
一会儿,郭小雨自动把那张皱巴巴的五毛钱献了出来。我义正言辞地命令他把钱还给杨维。
杨维接到钱后,想了想,对我说:“大哥,这个给你吧。”
我象征性地推辞了几下,还是把钱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钱虽然不多,但毕竟是小弟孝敬大哥的,无论如何这个面子还要给的。我想。
紧接着,我们三个左拥右抱着在校园里晃悠了几圈。杨维还当着我的面,跺了一个叫王文明的同学一脚。那同学比杨维高出一头,比我矮了一些。所以,王文明敢怒不敢言,拍拍身上的土,绕道走开了。我感觉杨维的行为有种狐假虎威的味道,但我什么也没说。
之后,我们三人结伴去游戏厅玩“三国志”,在尽兴之余,郭小雨提议,不如咱们三个来个桃园三结义吧?也组织个什么帮派。我口头表示赞成。但杨维随后提出了一点疑义,大哥喜欢用张飞,郭小雨喜欢用关羽,那么谁做老大呢?明明“三国志”里的老大的关羽嘛!我一听,认为有理,当即将郭小雨“桃园三结义”的提议给毙了。
郭小雨死心不改,发誓一定要创建个什么帮派。我怀疑他是看《霍元甲》和武侠片走火入魔,中毒太深了,所以常戏谑道,不如咱们成立个斧头帮,小刀会算了,你做帮主。郭小雨摇摇头说,不行的,太穷,暂时买不起斧头和刀。我泼了他一头冷水说,那就成立丐帮吧,天底下都是我们的弟子,也不需要什么经费开支。郭小雨又挠挠头,笑道,黄蓉的打狗棒好像是无价之宝,我们没有,镇不住人啊!
我当即无语,又听郭小雨继续说,我想了个名字,好象历史上有个四人帮,咱们叫三人帮怎么样?我说,不够牛逼,干脆叫小虎队算了,正好他们也是三个人。郭小雨又反驳道,那可不行,他们是唱歌卖艺的,咱们是帮派,江湖上混的。
这个提议由于分歧过大,一直没有达成共识。但不管怎么样,我都成了这个“暴力集团”的首脑。我们从小学到初中,经历大战小战无数,除了偶尔被群殴成猪头,除了取消加入少先队的资格,其他一帆风顺。而他俩也一直生活在我强大的阴影下,直到大学也没有摆脱。
(5)
文具盒的蚕宝宝渐渐长大。经我和杨纤纤商量决定,把公蚕起名叫海豚,母蚕起名叫纤纤。每天晚上,我都把蚕带回家,然后装模作样地哄母蚕睡觉。
郭小雨告诉我说,如果想见什么东西的时候,对着一个点使劲瞅,那东西就会出现了。我曾试着想见到一堆的人民币,盯着墙壁瞅了一个晚上,眼睛瞅得生疼生疼的,人民币也没有出现。
可我瞅母蚕时,纤纤就好象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了。她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清澈,明亮。
有一回晚上,爸爸发现了我文具盒里的蚕。他凶神恶煞地把我的文具盒扔在了地上。
我的心紧张的揪了起来。眼见他的大头皮鞋踏上去,我抱着爸爸的大腿跪了下来,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死死地哀求道:“爸爸,不要啊,不要啊。”
可爸爸根本不理不睬,他把我推到一边,接着一脚踏在了文具盒上。随着一声刺耳的响,塑料文具盒变得稀巴烂,两只小蚕的生命被无情的吞噬了。
我呆了半响,趴在地上嗷嗷大哭,嗓子沙哑。
“你这个坏蛋,坏蛋……”我对着爸爸边哭边叫,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向纤纤交代。她如果听见两只蚕宝宝的死讯,会不会很伤心呢?
爸爸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地赏了我两个耳光,反手的。气势特别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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