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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前面已经说过当前的克隆技术成功率之低使得应用于人类还欠成熟,但是
人们对自己克服这类难题的能力丝毫不怀疑,绝大多数人都深信在不久的将
来,克隆技术的成功率就会提高至人们可以接受的水平。
<font color=green><b>错误的第一反应</b></font>
人们从自身发展过程中所积累的经验教训中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任何重大的
突破和创新在大规模应用之前,都最好小心谨慎地权衡思量。像原子弹就一直被
认为是缺乏警惕、滥用科技的恶果。应该说,我们不能将这样的结论指责为“一
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像克隆技术这样的革新在广泛实践之前,的确有必要
对其厉害关系持审慎态度。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很多人(其中包括一部分政要及伦理学家)在得知
“多利事件”之后,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迅速作出了反应:反对克隆人类。其反
应速度之快使我深信他们在表态之前并没有经过任何全面冷静的分析。
比如多利羊出生后不久,法国等十几个欧盟国家就纷纷立法表示禁止克隆
人,美国密歇根州也作出同样的表态,而美国联邦政府则持一种相对温和的态
度:禁止政府部门向克隆人研究提供任何经费,换句话说,来自私人的资助还
是处于法律允许范围之内。
尽管如此一致的否定态度令人多少有些诧异,但只要回顾一下人类历史,
就不难发现这一切理应在我们意料之中。无论是达尔文提出的进化论,还是爱
德华(Edwards.Robert)和斯蒂普托(Steptoe.Patrick)努力下成功降生了的第一例
试管婴儿,都立即遭到了强烈的抨击,但最终的结果今天已经不言而喻。
因此,我们同样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任何所谓的法规政策能够阻挠克隆技
术的发展,包括克隆人。即使你可以暂时的禁止这项技术,但你却不能废除生
物学。一些国家或地区禁止克隆人的法令最终也将以失败而告终。理由非常充
分:一是维尔穆特创造的克隆技术思路清晰而明快,使人感觉到一种简单的
美,当然也就易于重复;二是:克隆技术将带给人们无限的社会和经济效益。
当然这并不是等于说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发展及大规模应用克隆技术,如果
使用不慎也可能会给人类带来不可低估的麻烦。实际上,不仅仅是克隆具有这
种特征,几乎世界上所有事物都是一把双刃剑。如因特网在为人们的生活学习
带来迅即快捷的便利同时,也加速了色情内容与计算机病毒的传播,但是难道
我们能因此而放弃使用因特网吗?
草率的决定尽管无法最终阻止克隆技术前进的步伐,但不可避免地会影响
其前进的节奏。然而迫使他们作出这样否定反应的来源竟然只是一种莫名的恐
慌。对此,美国的马克·埃贝尔有着最佳的解答:“当克隆技术变得更加有把
握、有效且能够被社会接受时,将会有一百万个无法生育的美国人从中收益。
届时,克隆人技术的处境就会如同70年代试管婴儿技术的境地(当时,试管婴
儿技术曾使许多人忧虑,然而当第一个试管婴儿于1978年诞生时,人们发现,
试管婴儿非常可爱,和自然生育的婴儿根本没有两样,于是,人们对之的恐惧
感也随之消失了),当人们发现第一个克隆婴儿也十分可爱时,围绕克隆技术
所出现的种种不安也会随之而消失的。”
<font color=green><b>根治“克隆恐慌症”</b></font>
有不少人在一味强烈反对克隆人的同时,却根本就没有认真了解过如果克
隆人成为现实,究竟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变化。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加
荒唐可笑?
我的一位朋友便是这样一个典型的“克隆恐慌症”患者,患有这种病的人
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对克隆技术产生一种不知所以的抵触和恐慌。这种病的流行
范围很广,全世界估计可能有上千万的患者。
当然“克隆恐慌症”的患者也并非对其忧虑的原因完全莫名其妙,通常他
们都会提出一些反对克隆的论点,但只要稍加分析就会发现,这些论点其论据
常常脆弱得不堪一击或者根本找不到任何论据。
“克隆恐慌症”患者一个较为普遍的主诉是:克隆是一种非自然的过程,
克隆人当然更是非自然的产物,甚至是对人类尊严的亵渎。
处方:如果仅仅因为是一个非自然过程就断然否定,未免令克隆技术太过
冤枉了。撇开其他科学领域不谈,单单注意一下现代医学领域,就会发现真正
自然而没有人为痕迹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从人工受精到剖腹产,有哪一项会
在自然状态下发生?但不知“克隆恐慌症”患者是否同时也有“体外受精恐慌
症”和“剖腹产恐慌症”呢?
另外一方面,其实大自然也一直在创造克隆,比如同卵双生的双胞胎,这
在自然状况下发生的机率接近千分之四(当然还要包括三胞胎,四胞胎甚至五
胞胎,不过这些事件的自然发生概率呈指数级减小)。但是正如我们所见到的
那样,双胞胎并没有成为完全相同的拷贝,而是各自具有独特的个性:他们的
预期寿命不尽相同;彼此之间的智商差值可以达到20;患精神分裂症的可能也
有30%左右的差异;他们中可能有一个活泼开朗,另一个却忧郁消沉。而一对
克隆人之间的差别可能比双胞胎更为明显,这其中除了巨大的环境差异,还由
于克隆体在不同卵细胞里成长,得到不同的生长信号,不同的线粒体,因而导
致他们最后所表达的基因可能也有出入。
“克隆恐慌症”患者的另一个主诉是:克隆人会因为只是别人的拷贝而在
家庭和社会中被作为二等公民对待。
处方:这种想法只是杞人忧天,看看现在的双胞胎就会明白克隆人未来的
处境与普通人(如果人们一定固执地认为克隆人不是我们普通人的话)完全一
样。不过我们并不能排除在短期内,周围亲朋好友可能对克隆人会有某种神秘
的偏见。这种特殊的感觉恐怕只有在法国医生雅泰·斯塔尔于1978年实施第一
例人工受精手术,人们对刚刚出生的试管婴儿才有过。但人们很快就发现这个
试管婴儿非但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而且和最健康的自然生育的婴儿一样
活泼可爱,随之,原有的偏见就开始逐渐消散了。
但从人工受精这个先例我们也同时看到:由于世界各地文化背景及科学昌
明程度的差异,各地区的人们对试管婴儿的心理接纳程度参差不齐,有些地方
早就处之泰然,采用人工受精方式出生的人也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大众媒体之
前;而有的地区则仍旧好像把试管婴儿视为异类,家长也想方设法保守秘密,
仿佛试管婴儿先天就低人一等。从这一点来看,对克隆人未来处境的担忧似乎
不无一定根据,但这并不能作为我们拒绝克隆人的理由,相反应该成为我们争
取做好克隆人宣传解释工作的动力。
其实我的朋友同许多“克隆恐慌症”患者一样有一个最大的疑问:克隆人
会不会拥有和被克隆者完全相同的性格、气质和思维,或者用一个另类科学的
词来概括,即灵魂。
诸如“两个克隆人分享同一个灵魂”之类的论调已经成为“克隆恐慌症”
患者衍生出许多其他反对理由的基础。当然,他们的假设便是“一样的遗传物
质意味着一样的灵魂。”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新鲜问题,多年以来,许多关心这个问题的人就开始
分成了两个派别,各自支持本方的主张。其中一派主张行为遗传学说。他们认
为行为是由基因决定的,如以色列科学家研究出肯尼迪家族具有“冒险基
因”,以此解释该家族成员连年来意外事故不断的情形。其实主张这一学说的
大多数人在研究遗传因素对人行为的影响的同时,也认识到后天环境因素不可
忽视。但该派的一些激进分子则始终坚持基因完全支配着人类性格、智商和情
商甚至决定了人一生的命运。我怀疑大概就是这部分人构成了如今“克隆恐慌
症”阵营的主体。但实际上几乎所有的遗传学家都已达成共识,我们绝不能仅
仅因为两个人的基因相同就在他们之间划上等号。因此与其说克隆人是对人类
尊严的冒犯,倒不如说恰恰是这种“基因决定论”本身才真正是在冒犯人类的
尊严。
另一个则是演化心理学派,支持这一学说的人士更多地强调人类的遗传共
性。比如,五音不全的我和音乐宗师贝多芬的遗传信息有99.9%都是相同的,
你不用不服气,你也一样。有人戏称这个世界上其实充满了克隆。的确,我们
日常称所谓两个事物一模一样,其真正的相同率可能还不到99.9%呢。
在这些人类所共有的基因当中,有很多属于“可塑基因”,它们赋予我们
随环境而改变行为的能力。这些基因相当重要,因为在巨大的进化压力下,一
个生物体只有不断地顺应外界环境来调整自身的个性,才能最终存活下来。
比如,我以前一个朋友嗜酒如命,而结婚后变得几乎滴酒不沾,若非我亲
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而一个原本天生骄傲自负的人如果得不到别人的嘉许
或恭维,却总是招来嘲讽与批评,往往会变得谦卑。类似这样的例子数不胜
数。假设我们克隆一个莫扎特,没有把他放在奥地利的音乐世家,而是由一个
五音不全、连生计都只能勉强维持的家庭来抚养,他的音乐天赋很可能永远得
不到发挥。
可见,有些“克隆恐慌症”患者所担忧的“克隆出好几个希特勒似的战争
狂人”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们暂且撇开克隆希特勒的可能性不谈,即使有别
有用心之徒真的成功克隆出希特勒,他也绝对无法为这个克隆提供当时希特勒
所生活的家庭氛围以及社会大环境。
有部内容独具匠心的电影“储门的世界”(Truman Show),是说一个导
演为了拍摄一部完全真实的人生纪录片,修建了一个巨大的摄影棚,这里面有
街道,有银行,有医院……总而言之,有你在日常生活中可能遇到的一切,甚
至连晚上的月亮星幕和白天的太阳都是人造的。在这样一个人造世界里,储门
以外的所有人全部是演员,他们或饰演储门的家人,或饰演储门的同事朋友,
或者饰演储门上班时路边的小摊贩,可以说,储门可能遇到的一切人物都有演
员在惟妙惟肖的扮演。可怜的储门自小就生活在这个巨大的摄影棚里,毫不知
情地成为这部历时最长的纪录片的主角,向世界其他地区实况转播!当储门希
望到摄影棚以外的其他地方去时,总是会碰到这样或那样的借口使他不能成
行。
在被“储门的世界”别具一格的情节吸引的同时,恐怕连该片的导演也不
得不承认该影片只要稍经推敲,便漏洞百出。当然,作为一部娱乐片,我们尽
可以故意视而不见而尽情地享受在跌宕起伏的故事发展过程中。但如果有人
说,可以像“储门的世界”那样,为希特勒的克隆依照希特勒当年的生活环境
营造一个模拟世界,我就必须指出这是完全无法实现的。
而且,人生道路充满了偶然因素,往往某个关键性巧合的偏差就会改变一
个人的命运。我们经常会听到有人说:如果当时不是如何如何,就会怎样怎
样。显然,这些偶然因素是不受基因支配的。
即使再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真的能够让希特勒的克隆沿着希特勒的生活轨
迹发展下去,你也会发现,由于饱受二次世界大战之苦的日尔曼民族比已往任
何时候都更加珍视和平,热爱和平,这位希特勒克隆的狼子野心根本没有立足
之地。
“克隆恐慌症”患者还有一个主诉是:克隆人会对家庭伦理带来负面影
响。
处方:的确,克隆人在最初问世之时,肯定会对传统的家庭伦理道德产生
某种冲击,但难道能够仅仅因为克隆人导致了一种较为新颖的家庭关系就称其
有负面效应吗?
在过去,人们提到“家庭”这个概念往往会将它仅仅局限于“父母+亲生子
女”这个模式,而现在“家庭”的内涵已经扩展了许多,如“单亲+子女”,
“双亲+领养子女”,甚至跨种族间的领养关系。几十年前很多伦理学者都认为
这将对此类家庭的后代不利,但现在已为大多数人所接受,并且也没有对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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