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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仍然回到胚胎干细胞的话题上来,胚胎干细胞的“出身”是争论的焦
点。因为这种细胞需要从流产胎儿或者不育诊所的弃婴上采集,而该做法是否令
许多人心存疑问。
我首先认同的是:人的胚胎完全应该与人一样受到同等的道义上的关注。但
问题是究竟胚胎的哪个阶段开始享有这种权力?是当仅仅只有若干个细胞初期胚
胎,还是直到初具人形才具有“胚胎权”?
有一部分人认为只要它能够在子宫里发育成人,就理应享受。照此看法,该
权力的授予应该追溯到受精卵阶段。也就是说,精子和卵子一俟结合,权力由此
而产生。尽管这种观点似乎有些极端,但接受此观点仍然不妨碍我们证明现在胚
胎干细胞的来源清白而且可靠。因为无论是流产的胎儿,还是不育诊所的弃婴,
通常都不再有机会长大成人,实际上,这些胚胎过去不是被毁掉就是捐赠给研究
工作。另外,就胚胎干细胞本身而言,与胚胎细胞也有一定的差异。最主要的区
别在于:虽然胚胎干细胞几乎能够形成所有组织,但它们却无法形成胎盘,而胎
盘则为胚胎提供营养,并使之免受母体免疫系统排斥,是胚胎发育必不可少的。
对此,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专家组也持赞同的观点。他们认为:
包括胚胎干细胞在内的一些胚胎研究,从伦理道德的角度来讲是合情合理的。
可不幸的是,美国、德国仍然在很大程度上禁止把联邦政府的资金用于胚胎
研究。而开明的英国则作出了相反的决定:鉴于这项技术给社会带来的益处远远
超过伦理问题,政府应该对人胚胎研究予以相应的支持。
由于过去几年组织工程领域取得了一系列重大突破,美国国内要求政府为胚
胎研究提供资金的压力日益增大,但到目前为止,胚胎研究的主要资金仍来自私
立公司。
我们再来看看胚胎干细胞的第二种来源——克隆。采用该方法的本意是避免
使用现有的人胚胎。但这种策略的前提是要有人肯捐赠人卵细胞——采集卵细胞
并不是一件一帆风顺的事,况且,即使获得卵细胞,还会遭遇一个致命的伦理麻
烦:克隆技术“生产”的人胚胎似乎也具有发育成人的潜力呢(尽管至今为止还
没有一个克隆人问世)。依照上述比较极端的观点,这种只有一百个细胞的克隆
胚胎勿庸置疑地也应享有“胚胎权”。
先进细胞技术公司的研究人员似乎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伦理诘问,干脆采取
了一项连反对者都出乎意料的策略。他们同样采用克隆技术的初始步骤,所不同
的是这次将人的体细胞(在实验中用的是口腔内的细胞和白细胞)同牛的去核卵
细胞融合。随后,这种融合细胞就回到胚胎状态,像正常的受精卵那样开始分裂
一直到具有16-32个细胞的所谓卵裂球期,科学家就能够从中分离获取胚胎干
细胞。
该策略显然完全避免使用人卵细胞。另外一个好处就是整个过程没有涉及人
胚胎,况且这种融合细胞通常只能完成早期的若干次分裂,因而不具有长大成人
的潜力,更不会长出牛头人身的怪物。看来,这一策略的确“狡猾”地摆脱了克
隆人胚胎所引起的伦理难题。更妙的是,牛卵细胞可以从因为其他目的屠宰的雌
牛身上收集,而没有必要特地去杀害一头牛。
不过,我实在担心这一过于前卫的方法最终能否为人们所接受。因为在大多
数人眼里,这不像科学事实,倒更像《弗兰克斯坦》的姊妹篇。但有必要说明的
是:类似的这种人和动物细胞融合的实验其实在医学上已经进行了几十年,例如
在一项常规的“鼠卵实验”中,医生将人的精子注射进鼠卵细胞里去,通过观察
受精卵的分裂情况来评估精子生育能力。这个事实或许能够让人们以较宽容的态
度来接受这种“离经叛道”的方法。
但是我们仍旧主张这种策略要进行严格的检验,这主要出于伦理之外的一些
安全因素,比如:是否会把牛的病原体传染给人?另外,在融合细胞中存在的极
少量牛线粒体DNA是否会对未来细胞发育产生“牛化”影响?
看来,更多的支持,更多的投入,才是当前胚胎干细胞研究的要害。
<font color=green><b>我 是 谁</b></font>
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我什么时候住进医院了?”
我有点纳闷,但随即几天前月黑风高的夜晚那悲惨的一幕再度浮现在眼前。我暗
自庆幸自己还活着。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映进屋内,真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我起身走向窗前。在行动的过程中,尤其是起床的瞬间我似乎感觉自己的行动有
点不对劲,“大概是受了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吧”,我这样想着。
这时房门嘎的一声被打开,从屋外首先走进一个年轻貌美的陌生女子,紧随
其后的正是自己的妻子。
“大路!你终于醒过来了!”这个年轻女子说着就激动得扑向我到怀抱,着
实令我措手不及。其实,能和这样美貌的姑娘拥抱,我心里未尝不想,无奈碍于
当着妻子的面,我只好连连后退,并且装出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大声呵斥到:
“拜托,小姐,你戴上眼镜好不好,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大路,我叫陈小心!”
这时,妻子从后面抢上前,几乎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真的是
陈……陈小心?”但见她的表情喜悦中夹杂着伤心,兴奋中夹杂着诧异,想上前
和我拥抱但又犹豫不决。
对此,我异常不解,但随即恍然大悟,叫道:“老婆,我是不是毁容了!?
我是不是像个怪物!” 妻子默默地从包里拿出一面镜子递过来,当我把镜子竖
在面前的时候,我的呼吸仿佛停滞了,镜子里浮现的不是什么怪物,但比怪物更
令我惊惶失措——里面出现的完全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我又把镜子放得稍微远一
点,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孱弱的身躯竟然变得像施瓦辛格那么强壮。确切地讲,里
面出现的完全是个陌生人!
老实说,如果去整容的话,这个形象——从面容到形体——都更加接近我的
标准。但此时如此剧烈的“突变”令我毫无心理准备。
“这是谁?这是怎么回事?”我惊叫道,猛然冲向床头,拿起床头的病历
卡,只见上面简明扼要的写道:脑供者:陈小心,30岁,车祸致颜面躯干四肢
严重毁损;余部供者:张大路,26岁,重度高血压致大面积脑出血。手术名
称:全脑移植术。
一瞬间,我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四肢全部都属于这
个“张大路”。
“大路,”站在一旁的年轻姑娘啜泣道,“你不能变心呐。”
“小姐,我没有变心,可是已经变脑了。”我本来想说“您说的张大路已经
不存在了。”但这样说会令我感到很对不起这位给我再生机会的张大路。
“可是你仍然还是大路,我会让你回忆起我们以前的事情,一切!。”年轻
的姑娘抑制不住感情的冲动,再次扑向我的怀抱。不过这次我用不着躲闪,因为
我妻子已经从后面一把拉住她,声色俱厉道:“姑娘,他根本不认识你,他是我
的老公,已经不是你的张大路。”
面对这样尴尬的场面,我一时无所适从,突然想出一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主
意,厚着脸皮说:“不要争了,大家将就一下,我一、三、五归你,二、四、六
归……”话音未落,“啪,啪”两声,我的左右脸被两个女人各打了一记耳光。
最终,还是我的妻子取得了胜利,因为根据现行的《脑移植术后若干伦理问
题的暂行规定》,谁提供了大脑,谁就被视为整个移植手术的受者,而提供躯干
四肢的只好屈就看成捐赠人了。更何况,这个女人并非张大路的妻子,只是他的
女友而已,这种关系法律上显然也是不予承认的。
“这不公平!”张大路的女友在我们的身后无可奈何地叫嚷。
“这好像是对她的确太残忍了。”我嘟囔着,恋恋不舍地跟着妻子走了。
可是,法律虽然已经明确规定我是谁,但我随即就发现要让以前的邻居、熟
人,单位的同事、朋友接受这个新版本的我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尽管我一再
出示医院开出的证明,而且他们可能也已经相信我的确就是陈小心,但我明显地
感觉到他们对待我的态度与过去有所不同。最明显得例子就是他们在叫我名字的
时候都显得犹豫不决,总是稍有迟疑,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道:“陈……小
心?!”,这不像是在叫我的名字,倒仿佛在说:这个姓陈的,咱们是不是要小
心一点?
最让我妻子无法忍受的是,每次我们一道回家,公寓楼门口聚积的几个无所
事事的老太太总要嘁嘁喳喳一番,就连以前一向打招呼的刘妈也向我们投来异常
的眼光。
与此同时,我也经常会碰到陌生人同我打招呼,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但必须承认的是,我所遇到的也不一定全是麻烦。
比如上个礼拜,我正走在路边,只见机动车道上一个骑摩托车的突然在我的
身旁停下来。“喂,张大路,我找了你一个多月也找不着 ,你做人也太大路
的,难道借给我的钱不准备要了?只有逃债的,没听说过有逃还债,呶,钱还给
你,多谢,我上班要迟到了,有空咱哥俩再好好聊聊。”他说着就把一个信封塞
到我手里,随即匆匆离去。
“喂,你等一下。”我连忙要向他解释。
“别客气,你帮了哥们这么大的忙,多的那一点钱是我给你的感谢费,。”
说着,此人已经驾车一去不复返了。“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长叹一口气
道,“张大路的朋友果然也大路得很。”
而且给我带来的好处还不止于此。
周末我到超市买东西,突然有人拍了一下肩膀,随即身后传来一串银铃般的
声音:“张大路,真巧啊,在这儿碰到你。”我本想再度重申我的嘴巴都已经磨
出老茧的声明“我不是张大路”,但一转过头,不禁被面前的女孩所震惊了。在
以前,我虽然也看到过这种级别的美女,但那只存在於电视和电影中。而这次竟
然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和我打招呼。当然确切的讲是和张大路打招呼,不
过,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我暗自想:哪怕能和这个姑娘多聊上两句也好,我
不妨就暂时冒充一下张大路。
“喂”这个姑娘笑着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嘛。”
“哦,我在想找个合适的形容词来赞美你的美貌。”我想这位张大路同这么
多姑娘有来往,一定风流倜傥,有张又甜又油的嘴。况且,这也的确是我当时的
真心话。
“你就嘴巴甜。”这位姑娘嗔骂道。
“那里,那里,我的嘴巴再好听也没你的声音好听。”我继续说道:“真
巧,你也到这里买东西啊。”
“我常到这家超市来,我家就在附近,你该不会忘了吧?”
“怎么可能呢,就算把我以前记的事情全部忘光,也不会忘掉你的地址。”
“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买东西?”
我正要说“我家也在附近”,但随即转念一想,听她的话,张大路一定不会
住在这里,便答道:“谁知道我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到这么老远来买东西,看样
子,我们能在这里相遇,真乃天意也。”
她付之以倾城一笑。差点勾走我七魂六魄
我强作镇定,抬腕看了看手表,夸张地叫了起来,“哇,已经十二点了,如
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在前面转弯处的餐厅里随便吃点午餐?”我怀疑这个邀
请会不会太唐突。
但没料到她竟然极其爽快地答应下来,令我兴奋异常。但随即又想到这还不
都是看在张大路的“面子”?想到这,我不禁油然而生一股忌妒之意。但又想到
张大路这张面子现在不正为自己所拥有,当下心又放宽了许多。
“你好像挺熟门熟路吗。”走进饭店的时候,她问道。
“哪里,刚才路过的时候碰巧看到这家饭店似乎还不错。”我暗自庆幸适才
的马脚没有捅出纰漏,但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当下不住悄悄嘱咐自己:言行举止
可一定要留神。今天要冒充这位风流倜傥的张大路,非得舍得花本钱不可。不过
一来这位姑娘的美丽使我冲动得觉得为之牺牲一切也在所不辞,二来前几天有个
张大路的大路哥们不问青红皂白硬往我兜里塞钱,今天这笔生意还是无本买卖
呢。
为了伪装我的“大路”,同时也出于由衷的兴奋,我点了一大堆菜,“大闸
蟹4只,清蒸甲鱼1只,老鸭堡……”
“要这么多菜,吃得掉吗?我可只要吃一点就够了。”
“呵,难怪你身材始终这么好。”我不失时机地恭维她,不过老实说这实在
算不得恭维,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已。
不一会,桌上就摆满了菜。要放在平时,我至少也能扫掉个半壁江山,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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