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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好了,姓苏的三百年前是一家。”苏菲咯咯笑着,脸上泛起两口小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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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同住一层楼上,吃住在一起,苏楠包饺子,请苏菲来帮忙,一个擀皮,一个和馅,十分热乎。苏菲买了一台双缸洗衣机,每逢洗衣服,也把苏楠的脏衣服抱来一块洗。阳光融融,两个形影不离的少女跑到海边游泳、追逐、嬉闹;有时苏菲脱得仅剩一条三角裤,懒散地躺在松软的海滩上,瞧那海鸥的竞逐。她把这称之为阳光浴,而苏楠却不习惯,在北京时,她都很少穿裙子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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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真封建!”苏菲总是俏皮地噘起小嘴奚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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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看不惯西方的性解放,没有一点遮掩,有什么意思?”苏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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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嘻嘻笑着,一头扎进湛蓝湛蓝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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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红着脸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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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学习很用功,不愿把时间花在交际上。她的父亲是一个正直的科学家,解放前夕,毅然从美国辗转回国,表示了坚定地跟共产党走的决心。父亲总是对苏楠讲,在中国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政党能够比得上中国共产党,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他看透了国民党的腐败,认为只有跟共产党走,才是一个知识分子的真正出路。苏楠从记事的时候起所接受的都是忠于祖国、热爱社会主义的教育,她系着鲜艳的红领巾长大,从小学到高中,年年是三好学生。班于部,后来加人了共青团,又考上了大学。一切都是一帆风顺,以致她单纯到不知什么叫挫折。她在家里是骄傲的公主,在大学时因扮演过安徒生童话剧中的一个皇后。在艺术节为同学们演出,又添了“皇后”的雅称。她在阳光下成长,在阳光下微笑,可是她哪里知道藏匿在法国的阳光下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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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夜,苏菲为她准备了一条漂亮的法式连衣裙,蝉翼般的黑纱裙,绣着美丽的玫瑰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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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过生日时,苏菲给她买了一个大生日蛋糕和五瓶法国红葡萄酒。生日蛋糕上插着二十四支蜡烛,那晚苏捕玩得很痛快,她多喝了几杯,有些醉意朦胧。祝贺生日的同学都走了,只有苏菲陪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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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发烫,倚在苏菲的怀里。苏菲道:“最近我租了一辆轿车,趁着这高兴劲儿,我带你参观一下资本主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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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没有拒绝,随她走下楼,来到一辆皇冠轿车里。苏菲驱车朝巴黎市中心驰去,她驾驶技术不错,轿车七绕八绕来到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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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透过车玻璃朝外一瞧,只见街上尽是裸女,轿车刚一停下,一群裸女便围了上来,凑到窗玻璃上做着各种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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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吓坏了,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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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巴黎最有名的花街!”苏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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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离开这鬼地方!”苏楠的酒已醒了一半,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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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狠命地响着喇叭,飞快穿出花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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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驱车狂奔,前面似乎出现了交通事故,堵了车,一辆辆各色汽车像条长龙,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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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将车开进一条小巷,企图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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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深处幽暗,昏蒙。前面有个黑人躺在那里,另一个黑人正在向苏菲的轿车招手,用英语请苏菲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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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苏菲将轿车停下,拉下车玻璃,探出脑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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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行行好,我的朋友犯了心脏病,您是否能把他送到医院?”黑人用英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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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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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人笨拙地抱起犯病的朋友,来到轿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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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闻到一股浓烈的腋臭味,夹杂着烟草味,她往后移了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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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驱车奔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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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忽儿,苏菲只觉脑后冰凉,一柄匕首抵住她的脖子。“不要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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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犯“病”的黑人也一跃而起,亮出一柄匕首横在苏楠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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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郊外开!”黑人大声命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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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不敢顽抗,将轿车开往巴黎东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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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在荒无人烟的树林旁停下,苏楠吓得瑟瑟发抖,心冷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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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黑人把苏菲和苏楠身上的所有财物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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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人把苏菲拖到树林里,另一个黑人在轿车里粗暴地奸污了苏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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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黑人干完事后,说了一声“bye ,bye !”驱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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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人事不省,醒来时已在苏菲背上,一辆大轿车开来,苏菲叫住了轿车,向司机说明了情况,司机很同情她们,便把她们送回了巴黎大学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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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病了,一躺就是三天。这几天,苏菲一直守在她的床头,为她做饭、喂药、端屎端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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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苏菲看到她醒了,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小声地道:“小楠,你受苦了……”说罢,眼圈一红,眼泪“叭哒叭哒”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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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远离亲人和故乡,如今见苏菲对她如此好,鼻子一酸,热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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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紧紧地抱着苏楠,柔和地说:“你真不幸!我知道大陆的男青年很注重女人的贞操,我一定永远替你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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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菲,你真好!”苏楠哭开了,哭声凄切、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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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身上的美元全被黑人抢去,生活成为难题,她又不敢报告中国驻法使馆,羞以启齿,更不愿给家里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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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燃眉之时,苏菲把家里寄来的一千美元塞到苏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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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苏楠对苏菲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她把这种情绪和感觉对苏菲讲了,苏菲对她说,她也有同感。之后,苏菲借给她一些书籍和画报看,又带来一些神秘的录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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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苏楠得到了一种满足,她陷入了深渊之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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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要回国探亲了,她来向苏菲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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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说:“小菲,我用什么来感谢你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胜于我的亲人,我给你带什么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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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道:“我有个远亲,是个科技工作者,他很想读读你爸爸写的论文,自古道:文人相轻。他如果向你爸爸直接借阅,你爸爸肯定不会借给他。所以需要你偷偷复印一份,交给我那个远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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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远亲在哪儿工作?”苏铺天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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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兰州的一个科研所,他于下月二十日晚上八点钟,在北京站站台售票处前等你。他是我的远亲舅舅,四十多岁,手里拿着一份《大众电影》杂志,到时候你把这个纪念章别在胸前,他就知道了。”说着,苏菲把一枚镌刻着梅花的纪念章塞到了苏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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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回国后,心想:爸爸不是那样自私自利的人,他不会拒绝别人看他写的论文,我何必偷偷地复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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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把这个意思同慈祥的父亲讲了。她的父亲,那位中国核武器专家听了,大吃一惊。苏菲的阴谋就这样败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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